沉默了片刻,她才慢慢地开口:“我能识破你,是悠宁生前告诉我的一件事……
那天是你们刚过相恋一周年纪念日不久,我跟她约了宵夜,在我家里。
她喝了很多酒,边喝边笑,跟我说你们的纪念日,也说你的画功越来越好,还说跟我喝酒和陪你画画,是她觉得最快乐的事情……”
姜清宴正听得入神,甚至可以联想到那天的韩悠宁是多么的愉悦。
忽然的停止让她忍不住来到司镜身边,追问着:“然后呢?”
“然后……”司镜眼睫翕动,话音还是轻慢的,“她告诉我,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们不能在一起了,她会交代所有她知道的,你身边能够照顾你的人,让那些人以后照看着你。
她担心你舅舅再欺负你,担心你身边没有人可以让你自由自在……”
她的声音逐渐低哑,一字一句都重重地砸进姜清宴的心里,把姜清宴带回那个韩悠宁精打细算的夜晚。
“还有么……”姜清宴继续追问,眼眶发红。
司镜这时候睁开了眼,眼睛里布着血丝,“那些人里,有她认识的你大学里的一个老师,还有曾经因为你而见过她几面的同学朋友,唯独没有我……”
是啊,韩悠宁怎么会让她来照顾姜清宴,桀骜不驯、百无禁忌是她在外的声名。
每一次的朋友相聚,韩悠宁带上姜清宴的时候,她从不跟姜清宴多说一句话,距离几乎总在几米之外。
这样的她,怎么会被韩悠宁列入考虑范围。
“她从来,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姜清宴睁着双眸,抬手捂着口鼻,眼眶不知道是从司镜的哪一句话起湿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