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说“故人”之前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话到嘴边转了个措辞。
不管她起初想说的是什么,至少现在,韩悠宁已经成为了故人。
司镜心间生暖,替她夹了块肉到另一只碗里,听着她小声的一句“谢谢”,弯起唇柔声道:“多吃点。”
这份微小的安慰,在第二天回临州的飞机上被司镜问出了口。
“昨晚跟魏不言吃饭的时候,他说听出来我们在说一个重要的人,你回答他是个故人。”
她顿了顿,转头去看正望向窗外层叠白云的姜清宴。
“为什么不说是你曾经的恋人?”
姜清宴没有回头,脑海放空,目光里始终是万里高空上厚积的云。
她们坐的飞机似乎是在这云层里穿行,一点一点地挣脱它的阻挡,最后冲出它的桎梏。
就像对韩悠宁的怀念,当她走到了足够远的时间和距离,就不会再像刚刚得知韩悠宁的死讯时一样,日夜都被汹涌的苦涩淹没。
她现在依旧不能坦然接受,但她已经不会在想起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就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良久,当飞机掠过最后一片云,姜清宴慢慢转过头来,说:“在外人眼中,我们是恋人,我怎么能让你难堪。”
如果没有她们那天的相互坦诚,也没有司镜替她拿到玉佩,她兴许会故意让司镜脸上不好看,事后再演演戏,撒个娇让司镜消消气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