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元婴初期修为的季玄来这里,其他人不用想都知道对方只是过来碰碰运气,谁能想到邱曼青居然会直接把这众人求而不得的嵿天天竹丢到季玄的手上。
这对于有实力的人来说是意外之喜天降横财,对于没有实力的人来说绝对算得上灭顶之灾。
而邱曼青的目的无需质疑,就是第二种,要现在不是幻境,而是真实的世界,邱曼青大概会更乐见其成。
那群本来一边对付护着邱曼青的男修,一边想要从邱曼青手上抢嵿天天竹的修士们尽是眼前一亮。
邱曼青这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多少还有点难缠,他们未必能在对方手上讨到什么好处,可季玄就不一样了,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怕是吓一吓就能把嵿天天竹花给他们。
可众人看向季玄的目光就算再怎么如狼似虎,第一个出手的人都还没有出现。
一是众修士之间彼此忌惮,第一出手的手要是速度不够快,往往是要吃亏的;二则是季玄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身边好像也没人特意保护,对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对方真的如表现的这么无害吗?之前有幸与季玄第一关一个幻境的人对季玄的实力有一定的概念,不敢小瞧。
比起他们,轩辕齐可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忌了,他唯一的顾虑就是阳砚山,现在阳砚山不在,场上可以说没谁是他的对手,他看向季玄,一步步靠近,用着不冷不淡地语气道:“季道友,把你手中的花给我吧,你保不住这花的,不若给我,你若是给我,我可以将其中一朵花赠予你。”
轩辕齐与其他修士不一样,作为皇室成员,他说赠予季玄就是真的赠予,至于季玄能不能保住这朵花就看季玄自己的本事了。
已经开始动用复制能力的季玄闻言略略挑眉,他直接指出最为重要的一点,“轩辕道友当着这么多道友的面送我一朵嵿天天竹花,其余道友对付不了轩辕道友的话,肯定会觊觎我手中这一朵,所以我手中是一朵还是十朵,其实对于我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送我一朵花,在轩辕道友这算是一定程度的引流,在我这里也就是追杀的人里面少了几个实力高强的,如此看来我若是只要一朵花而把其他花给你,不是更亏吗?”
轩辕齐对此不怎么意外,季玄要真那么好忽悠,当初他们队伍里面就不会说话人隐隐是季玄了。
轩辕齐沉默了一下,碍于白筠尊者这个情分在,他又道:“我可以护你一段短程。”
“一段路程距离是多少?几里还是几十里、上百里。”
不等轩辕齐回答,那边就已经有修士按捺不住,冷声喝道:“六皇子是否也太不把我们看在眼里。”
“六皇子这事的确做得不地道,忽悠人小娃儿。”
“合欢宗的小娃儿我与你师尊有点交情,把那嵿天天竹给我,我带你去找出口。”
有了一个起头的,剩下的也跟着一起附和,轩辕齐这种行为实在是太狂了,在其他修士都还在的时候,居然都讨论起嵿天天竹的分配,他们这三十来号人呢,嵿天天竹花却只有十朵,要是连一个元婴初期的小辈都能分一杯羹,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有的剩?
这都不用人一声令下,好些个修士互相看了一眼,打了个眼色后,就直接向季玄冲了过去,先下手为强。
季玄戏做得很全套,一副有点被吓到的模样,连忙倒退数十步,险些脚步不稳摔倒,也正巧是险些摔倒,他居然阴差阳错躲开了一把弯刀。
常师姐不可能让自家少主当着自己的面被其他修士欺辱,所以她第一时间拦在了那群修士面前,与众多修士周旋。
风灵根修士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一面风墙就将季玄与其他修士暂时隔离开,给季玄一个逃跑的时间。
季玄自然不会辜负常师姐的好意,第一时间就往外跑。
他还没有跑出几步,四周就传来众修士的闷哼声,季玄的面前也出现了一道无形的结界。
如季玄所料,阳砚山出手了,一阵风刮过,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当人意识到不对劲,将要屏住呼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修为稍微低一点的修士已经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而那些修为高的,第一时间就屏住呼吸的还好点,而那些反应慢一点的,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影响,比如他们明显感受到自己的灵力运转起来要更加的滞涩。
虽然对方还没有出现,但不少人心中都已经有了一点答案,能够顷刻之间就做到这一步的只要一个人,上一届正魔大会的魁首——阳砚山。
阳砚山的外表是极有迷惑性的,但或许是因为对方是毒人,全身上下都是奇毒,气质阴寒,没有任何人敢真正的小看他。
那名保护邱曼青一路的男修叠眉,端正的脸上闪过一抹寒意,“阳道友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上一届的考核,阳砚山第一,轩辕齐第二,而他就是被两人狠狠压住的第三名,当时轩辕齐明明都被阳砚山用剑给定地上了,结果他都还只是第三。
少年模样的阳砚山唇边是很冷淡的笑,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阴恻恻的味道,“比不上另外两位道友。”
真正沉得住气的温长老和方简:“......”
他们就是那种还没有露面,就先被阳砚山的毒给定地上的可怜人。
“阳砚山!我们这么多人,你以为你能对付,那就算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有元婴修士不悦道。
阳砚山一出来似乎那东西就该归他了一样,不过也是一个才几百岁的小娃儿,狂什么狂,其背后要不是有整个阳家为他寻天下奇毒,他以为自己能够成为所谓的元婴第一。
这样有些冒犯的话,阳砚山闻言之后竟还勾了勾唇,给出一个笑容,“这位道友怕是忘了,我下毒向来是不动声色之间就完成的,你觉得我在这里藏了这么久,你们的身上会只有一种毒吗?一旦运转灵力,这十多种毒就会相互影响,你们很快就会不战而败。”
十、十多种毒!
有修士惊恐,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阳砚山抬眼看了下那已经初见天光的夜空,喃喃道:“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你!”
有修士似乎打算说点什么,但阳砚山这小子在团战中就没有吃过亏,向来都是他们被对方按着蹂.躏的份。
不过只是毒,不过只是毒而已,可阳砚山的毒偏偏就能无视所有的防护,作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很多时候甚至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但无一例外,阳砚山身上最毒的就是他的血,所以只要一闻到阳砚山的血他们就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结果就算这样,对方居然也能让他们这么多人再次中毒,还一中就是十多种。
阳砚山才不管这群修士怎么想,这群人就算再对他恨得牙痒痒,不也还是不能对他怎么样。
灵鹤宫女修也活到了最后,和对方有过短暂合作的她都清楚阳砚山的实力,对方没有让他们像当初那群虫子一样自爆都是给他们这群修士面子了,所以哪怕现在受制于人她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求对方能够早日突破化神期,下一次正魔大会别再来折磨他们了。
此时阳砚山已经闲庭漫步般地走到季玄的面前,他对着季玄伸出了白皙纤细的手,然后简单明了道:“给我吧。”
季玄
低着头,死死拽住自己手中的嵿天天竹的花穗。
阳砚山重复了一遍,“给我。”
无视所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执着于季玄手中的嵿天天竹花。
毕竟现在场上的人全都不过是阳砚山毒下被控制的傀儡,如果他愿意这群看似还有自己神智的人能身边违背意识的为他效命,但这种能力到底是太可怕了一点,所以阳砚山不会让他展现在活人面前。
季玄看似是惴惴不安,想要最后保护一下自己手中的花穗,实则已经趁着握紧花穗的时间,将这嵿天天竹花偷龙转凤。
同时他还能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感受阳砚山的毒,阳砚山如果是魔法世界的人一定很适合黑魔法,毕竟他只是修真界把自己炼成毒人,修炼毒术的魔修,就能做到类似于黑暗魔法强者才能做到的事,要是有魔法大陆那个平台,对方会不会要比季玄还要容易封神。
这不是季玄凭空想象,而是季玄上辈子两边力量徘徊,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正义邪恶的对碰很难让其寻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定位,可阳砚山就不一样了,对方说得上是纯粹。
在阳砚山出手抢夺之前,一把剑从阳砚山斜后面飞了过来,那剑快得宛若一道闪电,险些就划破阳砚山的脸颊。
阳砚山回头,看见一个并不意外的人,轩辕齐。
轩辕齐与阳砚山都斗了快一两百年了,要是真那么容易中阳砚山的毒,那他也不用与阳砚山作对了,阳砚山随便来点毒就能够将他毒倒,他的抗毒性绝对算得上是场上最好的人。
所以在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轩辕齐动了,那斜飞出去势不可挡的剑在阳砚山躲过之后,很快就再一次转换方向,在天空中飞舞了起来,向阳砚山攻击了过去。
阳砚山手中玉尺骤然出现,动作凌厉地甩开那把虚空中的剑。
他皱了皱眉头,“你要是再动用灵力,等下被人鱼肉,我可是不会帮你。”
“谁需要你个变.态的帮助。”轩辕齐冷笑一声,被意念控制的剑毫不留情的向阳砚山攻击了过去,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正阳砚山除了那身毒,本体十分脆弱。
“你每次都这样说我,我其实是有一点伤心的。”阳砚山眉眼微垂,睫毛跟两排小扇子似的轻颤,凭空给人几分脆弱之感,好像是真的有些伤心起来。
少年的声音如果不刻意压着,其实声线十分干净清润,仿若春日里的阳光温温柔柔地照进人的心湖,现如今语气中带着一点失落,竟让人恨不得好好哄一哄对方。
想当年轩辕齐就是被对方那弱不胜衣的可怜模样所欺骗,一路相护。
对方身体弱走不动路,他就背着,对方嫌弃烤肉油腻,他就在那样贫瘠的秘境中帮对方找果子,对方说心悦他想和他在一起,他就不顾身份的同意,可结果呢,对方一开始的接近就是欺骗。
“伤心?阳砚山你不觉得你这话有些可笑吗?”
阳砚山指尖微微嵌入肉里,或许是有点可笑。
他这次没对轩辕齐说什么,只是面不改色地躲开轩辕齐的剑,脸上的表情冷了许多,也不再废话,直接抬手抢夺起了季玄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