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执着地想站在他前面,挡住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谢老师,我们聊聊,我和方大夫了解了一点,我觉得我可以帮你。”

这是他最想做的事情,拦住谢危邯可能失控的情绪,让他可以在红线内安全地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目标的期限,从简单的系统任务,变成了漫长的一生。

车内安静下来,沈陆扬的呼吸声变得明显。

走过一个街角,车稳稳地停在了街边。

谢危邯的目光凝在沈陆扬认真坚定的脸上,向来温润的嗓音压低,眉眼间的稠丽渐渐染上危险的色彩,冷血动物般的靡丽感和慵懒优雅的气质结合,像个在你胸口开了一枪后,又为你温柔擦拭血迹的绅士。

他嗓音含笑地开口,像在谈论今天晚上的天气,惬意又温柔:“给我一个饶恕他的理由,扬扬。”

沈陆扬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嘴唇干涩,他不自觉地舔了舔。

现在的谢老师大概就是,方易见过的,笑着威胁他的谢危邯。

只不过他看见的,是成年后,更成熟,也更危险的。

沈陆扬手指挠了挠运动裤,布料有些粗糙,摩擦着指腹。

略微下垂的眼尾和黑亮的瞳仁,让他看着人的时候总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亲近感,真诚温暖,还有着过度乐观的天真。

沈陆扬试图和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讲道理:“沈振哲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谢老师,你不能因为别人影响自己。”

“不,”谢危邯抬手,指腹轻柔地按在他眼角,细细碾过,嗓音拉长:“是因为你。”

影响我的,一直都是你。

亲爱的,清醒一些,也只会是你。

沈陆扬的心瞬间,跳漏了一拍,而后跳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