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阮熙一脚迈出了实验室的门，院长才终于开口说道：“阮医师，科研工作无派系，可科研工作者，却是有派系的。”

言下之意，他们都只是顺应大流。

阮熙听到这话，却只想笑，他回头看向这位天生一副和蔼面相的院长，淡然道：“不，你错了，科研工作和科研工作者，唯一的属的派系，应该是科研的严谨性和正确性，卷入任何派系斗争中的科研工作者，都是失败者。”

连本心得了无法坚持的科研工作者，谈什么理想，谈什么抱负？不过是在为自己找借口罢了。

最先变质的，永远都是人心。

阮熙没再回头，大步离开了实验室，离开了研究中心。

吴永山一直沉默地跟在阮熙身后，心情莫名地消沉、烦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渲泄出来，直到把阮熙送到了小套间的门口，眼看着阮熙就要关门了，他才急急上前推住门，嘴巴一张一合，却又迟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看着吴永山这一副纠结矛盾的模样，阮熙微微挑眉，道：“你有话要跟我说？那进来坐坐吧。”

阮熙的小套间里，各种生活用品俱全，茶叶也是有的，他习惯了泡茶喝，便也给吴永山倒了一杯，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等着吴永山自己开口，根本就没有主动询问的意思。

这可把吴永同这憨货给愁的，差点把自己的脑袋都给薅秃了，这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阮医师，你是不是……特别反感研究中心做的那些实验？我……我曾经看到过那种东西……”说到这里，吴永山卡壳了，仿佛喉咙被人捏住了一般，进退不能的，阮熙看着都替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