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后阮焰什么都没说，垂眸抓着他的手，动作温柔地带着装上了弹匣，然后又演示了一遍怎么使枪。

咔擦，枪支保险被打开。

咔哒，金属机械元件轻碰，子弹上膛。

元滚很聪明，点点头，嗓音清亮道：“这个我会了！”

“就是瞄不准。”男人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笑意，小少年被他调侃的耳根通红。

阮焰的唇角微微牵了牵，修长匀称的手指伸过去环住少年的肘部，掌心沉稳的托起，抬到一个高度后又停住：“瞄到了吗？”

元滚瞪大眼睛从黑色的枪身上往远处看，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点点头：“瞄住了。”

“开枪。”

元滚能感觉到肘部那只手传达过来的熟稔掌控感，很稳，一丝一毫都没颤动，连带着他胸腔里的心也像是沉入湖底的石头奇迹般安定下来。

一定能中的！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手指跟着勾动。

砰！

丧尸嘲笑他许久的摇摆脑瓜子终于破瓢开了花，青腐的身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压得一丛草堆都折进了潮土里。

真中了！

元滚惊喜地咧了咧嘴角，回头看向阮焰，男人的墨眸中泛起轻浅的笑，“你自己来。”

失去了那托力，元滚的肘部立刻往下沉了沉，他这才意识到，刚刚竟然是全依赖着焰焰在端枪，自己是一丁点力没出。

元滚羞愧地胀红了脸，老老实实地抬起手，找到阮焰刚刚托着他胳膊的感觉，瞄准另一个丧尸脑袋。

呯！

子弹擦着丧尸的头皮，带落了几根发丝，除此之外，无事发生，连子弹最终射去了哪都找不见。

元滚叹了口气，耸起肩膀揩了揩下巴上的痒意，柔软的布料将晶莹的汗珠吸去。

这一幕同样落入了身后人不曾移开的眼眸中。

阮焰眸色沉了沉，视线投在少年玉白的颈子上，汗水被阳光照得闪烁着细碎亮光，空气中竹叶的气味越发浓郁。

元滚没放弃地再次抬枪，呯！呯！呯！

后坐力带动的卷毛脑袋一震一震，边边翘起的尖儿也跟着晃晃悠悠，像抽过绒的羽毛，抖得人心里痒痒。

三枪连发，前两发打中了肩膀和胸口，最后一发终于钉入了丧尸的眉心。

腐败的躯干砸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元滚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点手感了。

“还需要再练练。”阮焰走上前，抬手捏着一方巾帕，贴到少年颈部，吸走了一滴快要湿入领边的汗。

骨节分明的两指夹着方巾，单手对叠，收进口袋。

全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元滚根本没察觉到。

少年仍然低着头，动作利落地卡出空弹匣，又从武器桌上抓了几颗子弹，一一填入。

他正要再度举枪，一个捂着臀部一瘸一拐的园艺大叔走过他身后：“喇个那么缺德哦，子弹乱打，疼死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