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脸上还是笑着的,不知是不想让小叔叔担心,还是不想让小叔叔看扁了。
谁知宁晃坐在桌上说:“听说你要破产了啊。”
他说:“是啊。”
又觉得丢脸,咳嗽了一声,撑着面子说,也不一定,胜败乃兵家常事,没准儿过阵子又有转机了呢。
宁晃轻哼一声,说:“不行就回来,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就笑,说:“好。”
宁晃又说:“陆忱,你跟我还装什么。”
裤腿终于缝好了。
不愧是当年贤名远播的陆校草,就算心不在焉,一样缝得整齐漂亮。
他也终于撑不住了,特别没出息地抱住宁晃的小腿,将脸埋在对方膝间。
宁晃的背影挡住了外边的视线。
他就难堪又委屈地叹气。
“小叔叔,我怎么老是丢人的时候让你看见。”
“还连装都装不好。”
实习的时候,让家里赶出来的时候,跟他爸打架的时候,还有这种鬼时候。
宁晃压根就不会说好话,更不会安慰人。沉默了半天,还是没说话,就是手摸了一把他后脑勺,刺刺的,有点扎手。
好半天说:“傻狗,让你跟家里闹别扭。”
这笨蛋非要学他孑然一身,闹崩了有什么好,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四面透明的办公室里,他西装革履、抱着他的膝。
玻璃外倾泄进来隐约日光,落在小叔叔的揉着他头发的指尖,像是凝结了一点光点,而他注视着小叔叔清瘦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