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是他的,他凭什么不能踢一脚。他又没有踢得很大力气。
脏话……脏话说得不对,但他也没有说得很难听。
他说了什么来着。
结果过了一会儿,陆忱给他发语音条。
他还是没忍住给点开了。
听见那边陆忱声音带一点柔和,慢慢说:“小叔叔,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对在家里摔门砸东西这种事格外敏感,踢门也一样。”
宁晃忽的想起,记忆里陆忱是跟他说过。
他父亲就是喜欢摔门、砸东西,以粗鲁和破坏来在家里昭示存在感的人。
手指不自觉就偷偷揪住了毛毯的绒毛。
过了一会儿。
又一条短短的语音。
“我也想你。”
宁晃本来皱着的眉,一下又舒展了,迟疑半天,又打了个语音回去。
陆忱接了,没说话。
宁晃这时候又把自己找的理由忘光了,半天才说:“下次……不踢了。”
想起自己抽烟的承诺来,又补了一句,“尽量。”
打工那会儿学来的坏毛病太多,生气时骂句脏话,不高兴了踢一脚墙边,他是不配向客人撒气的、也没资格跟老板谈条件,受了委屈,也只有这种粗鲁的方法来发泄自己。
陆忱说:“好。”
又一本正经问:“没因为生气,偷偷抽烟吧?”
宁晃说:“没有,你怎么管这么多。”
陆忱就在电话那边笑,说,不然总惦记着,容易睡不着。
宁晃“哦”了一声。
陆忱就笑:“干嘛,还记仇啊?”
宁晃说:“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