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晃说:“是挺像的。”
“大侄子,再有下次,我就揍你。”
他说:“好。”
宁晃把酒杯放下,面对着他,低头整理衬衫上的褶皱。
垂眸时,辨不清眼底的晦暗神色,只有惫懒的动作,抿得冰冷的嘴角,和渐渐褪去红热的耳根。
一切痕迹就这样轻飘飘的,将要随着海风消逝了。
宁晃一言不发地转身要走。
却猛然被他捉住了手。
他吻了他脸颊。
声音几乎都在发颤,说:“小叔叔,你现在就揍我吧。”
……只要别赶他走就行。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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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忱曾见过许多对他和宁晃的离谱揣测。
大都是在网上,有人谈到他们多年似友非友的交情时,总免不了有许多浪漫的遐思。
无外乎是西装革履的陆总,与光鲜亮丽的音乐人,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之间萌生的爱意。
初见要在高级餐厅,再见要在酒宴,光影交错间,他邀请宁晃看电影、谈音乐、为他演奏钢琴、再挽着他的手送他回家,为他挡去麻烦,天鹅似的驻留在宁晃的身边。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扑通”一声栽进宁晃脚边的尘土里,笨拙得像一团毛球,被宁晃捡起来拍拍打打,洗干净,又塞进兜里。
他怯懦又小心翼翼地抓着宁晃的衣襟、爬到宁晃的头发上,揪着宁晃的小马尾,生怕宁晃走得太快,把他丢下。
一不留神又滚到地上,差点被人踩扁。
宁晃又蹲下身,骂骂咧咧、戳着他的额头,把他捡起来。
“也不是没有像天鹅的时候,”十八岁的宁晃在电话里嘀咕,“至少我刚失忆那一下,你突然冒出来,还挺像的。”
不过也只有从天而降那一下,后来更像是坏心眼的鹅妈妈。
陆忱就在电话那边轻轻地笑,半晌,说:“小叔叔,我的事都跟你说了,那你前任的事,能不能也跟我说说?”
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