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不知是不是醉酒了,盯着酒瓶,慢慢吞吞说:“师嫂脾气很好。”
师兄懒洋洋说:“脾气再好架不住天天在一起过,该吵两句还是得吵两句,再说了,那是对外人的,我对你说话客气么?”
说着,看了一眼朋友圈。
松了口气:“她回酒店了。”
人安全了就行,架可以慢慢吵。
陆忱却沉默了许久。
他说:“宁晃很少跟我吵架。”
——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脾气好。
现在才恍惚想起。
那时他只有表面的好脾气,内里却脆弱又自卑,只会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的自尊心,连一桶粥都不敢光明正大送到宁晃的怀里,宁可随手塞到别人的怀里。
最后才会连跟小叔叔求助、问一问有没有别的办法都不愿意。
而那些因为自尊而丢在地上的心迹。
都是宁晃低下头,认认真真、一颗一颗捡起来的。
他低下头,喃喃叹息:“……他从没跟我说过。”
他怎么就不知道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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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笔记:
也就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