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巾帕擦着那处的宇文鉞看着靠在炕上擦着唇角的沈嬛, 顿了顿:“放到门那儿,我来拿。”
“?”安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大人,奴才说给您送水进来。”
宇文鉞第一次觉得这奴才用着没那么顺手, 系好裤带,抚平衣袍, 拉开门居高临下地望着安宁:“水。”
安宁呆呆愣愣地把满满一盆水递过去,宇文鉞一手端着盆, 一手把门关上。
留下下巴骨都要掉到地上的安宁, 安宁狠狠掐自己一手,龇牙咧嘴地把晴子抓过来:“道绰师傅喜欢什么色儿?”
一墙之隔, 晴子把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面色红红的,搞不明白这个太监干嘛问自己这个, 随口回道:“道绰喜欢鲜亮的颜色。”
而屋里, 宇文鉞把水放在专门放盆的架子上, 动作有些慢地拧了帕子, 给自己擦了擦手。
已经整理好衣服的沈嬛从炕上下来, 站在他旁边。
宇文鉞把帕子放下, 沈嬛就着同一张帕子,拧得稍微湿一些,盖在脸上。
片刻后,热乎乎的帕子从脸上揭开,白皙的脸被热气蒸出一层薄红,像过了水的蜜桃,粉粉白白的,能嘬出一口蜜水来。
他对宇文鉞道:“大人快回去吧,贫尼要睡下了,还不知道明日要被指派什么活儿,休息不好怕出乱子。”
“谁给你指派事。”宇文鉞声音比来时松泛了些,隐隐有些哑,如昆山玉碎,好听得人耳朵发麻。
沈嬛道:“大人应该也知道,贫尼今日就该离宫了的,走到半道又被皇上的口谕召回,不知道要贫尼做什么。”
“贫尼能趁着这时候跟大人说说话,可不敢耽误皇上的事。”说着,沈嬛打了个呵欠。
听他一口一个皇上,宇文鉞无甚反应,提着气死风灯便出去了。
沈嬛浑身的骨头像被抽出,要不是有架子撑着,差点跌在地上。
后背上的冷汗也把衣服打湿,幸好两人没脱衣服,没被发现。
等在门口的安宁见到宇文鉞出来,脚下差点打滑,接过他手里的气死风灯,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走到慈宁宫外的时候,宇文鉞那张清心寡欲的脸上和往常一样,对安宁道:“明日你去趟内务府,找些东西过来,”末了,他加了一句,“要好一些的。”
安宁下巴又掉了。
天爷爷啊,给皇上办差事这么多年,他终于领了一回这样的差事。
听听,去内务府找些东西,还要好一些的。
这好一些的标准是什么?
稍微好一些的,是好一些。
再好一些的,也是好一些。
安宁第一次迷糊,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这……要多好……”
这是今晚第二次,宇文鉞觉得这奴才蠢笨。
他想也不想地道:“朕用惯的。”
让整个后宫都要巴结的安宁大总管脚下一崴,默默在心里念叨几遍道绰。
“阿嚏!”沈嬛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念他,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还以为自己要着凉了,赶紧把衣服披上。
已经进来的晴子看着乱七八糟的床铺和地上的枕头,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去捡。
沈嬛赶紧自己把枕头捡起来,对她道:“你去把我们刚刚用的铺盖拿过来,这些明天再烧热水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