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殿门被冲开,安宁走在最前头,后面是大内侍卫。
浓重的血腥气裹着热风,扑进内殿,太后身体抖了抖,往后退了一步。
她色厉内荏地怒吼安宁:“你这狗奴才要做什么!哀家的宁寿宫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安宁还是那么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个礼,弓着腰道:“奴才请太后娘娘的安,皇上口谕,宁寿宫中染了时疫的人都要移到梅山。”
“太后娘娘若是有什么话,可以由奴才带去给皇上。”
“你叫他来见哀家!”
“太后娘娘,皇上的原话奴才要给您说说,”安宁挺直腰,面上神色变得疏离冷淡,竟和宇文鉞有几分相似,他开口道,““那就告诉他们,胆敢阻拦者,杀无赦。朕要看看,是永寿宫的血流不尽,还是朕手里的刀杀不完。”
他的语调和宇文鉞一点都不像,但说出口的话,让宁寿宫的人满身冷汗,一些太监宫女已经浑身绵软地跌坐地上。
他们纷纷爬到安宁的脚下,头砰砰地嗑在地上:“求安宁公公饶命,奴才们去梅山,奴才们不敢违抗皇上的圣命,求公公绕奴才们一条狗命!”
太后的脸在烛光下惨白如纸,她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那个孽子,真的会让人闯进她的宁寿宫,会下了这样的命令。
早知道,她就该在他生下来的时候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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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79章
太后嘴唇抖了抖, 面色铁青,眼神狠辣,连说了几个好字:“皇上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也不把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
“既然他都不怕天下人说他不孝, 哀家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想带走谁就带走谁。”
安宁面色还是之前那样,“太后娘娘能理解皇上的苦心再好不过,你们,去把襄郡王带出来, 好生安置到梅山。”
太后一听连宇文燿时也要带走, 瞬间如炸了毛的猫,眉毛倒竖:“哀家看你们谁敢带走襄郡王!”
“谁要是动他,哀家要谁的命!”宇文燿时是太后的命根子,就连刚才软下来的态度都强硬起来。
人也杀了, 宫门也闯了,安宁也不怕这一点, 直接让大内侍卫把太后拦住,去把宇文燿时用厚厚的棉被裹着抬出来。
太后目眦欲裂地望着安宁:“狗奴才, 哀家要砍了你的头, 诛你九族。”
安宁对她再尊敬不过,弯着腰行礼:“主子的话奴才听见了, 但奴才是皇上的奴才,食君之禄, 忠君之事, 皇上怎么说, 奴才怎么做。”
“奴才这颗项上人头太后娘娘若是要, 只要皇上答应, 不用太后娘娘动手, 奴才自个儿割了叫人送到您的宫中给您当脚凳。”
“奴才告退。”
说完,安宁仿佛听不见太后的怒火与咒骂,踩着院儿里的血水走出去。
他自然不可能把宇文燿时这个时疫的源头带到皇上跟前,当即命人把宇文燿时送去梅山。
但宇文燿时和其余人还是不一样的,随行伺候的人和太医都要细心挑选过。
不为别的,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虽说皇上和太后之前母子情分浅淡,但圣心难测,指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安宁办完事,按照太医的要求换了身衣服洗了澡,收拾好自个儿才去回禀宇文鉞。
宇文鉞听着他没经过任何添油加醋的叙述,嘴角平直。
对安宁道:“从现在起,阖宫上下严查严防,太医院的人和侍卫每日三遍巡查,一旦发现出现时疫症状者,不管是谁,即刻送到梅山。”
宫中各处封锁,宁寿宫发生的事儿几日后才传出一点消息。
慈宁宫大佛堂也模模糊糊听到一点风声,沈嬛边用醋擦洗炕上,边听小喜说话,听到宁寿宫死的太监宫女足足有四五十个的时候,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