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钺不理会虞子语的大惊小怪,就由虞子语好奇地在房子里东跑跑西看看,他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见虞子语兴奋得完全不像是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人,不禁有些无奈,但还是很操心地问他:“你吃过饭没有?”
虞子语听到“吃饭”两个字,才想起来自己饿了好久,刚才见到霍钺的时候,他因为太惊喜一时忘了这事,这会儿被霍钺提起,他才感觉到饥饿,回过头可可怜兮兮地对霍钺说:“还没有吃,好饿了。”
霍钺就知道是这样,默默地叹了口气后,就认命地往厨房走,边走边问他:“你想吃什么?”
虞子语见霍钺好像要亲自给他下厨做吃的,就房子也不参观了,受宠若惊地跟着霍钺走进厨房,像条小尾巴一样乖巧地对霍钺说:“霍钺哥做什么我都吃,除了汉堡。”
霍钺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几个鸡蛋还有几瓶汽水就什么都没有了,才反应过来他回纽约这段时间因为被虞子语的事情困扰着,完全没有心情自己做吃的,所以冰箱已经很久没进过东西了。他只好从里面拿出几个鸡蛋,再去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食物。
虞子语这个时候凑了上来,从他胳膊下面钻个头往冰箱里瞅,一眼就看到他再熟悉不过的汽水瓶子,顿时惊喜万分,伸出手就拿了一瓶出来,自顾自地开心道:“哇哦,霍钺哥你还说不希望我来,这不连我最爱的汽水都给我准备好了,你也太懂我了吧!”
霍钺完全没有料到虞子语会来他这里,冰箱这些汽水是他让助理给他准备的,并非是专门买来等虞子语来喝的。虞子语也不知道,在他去世后,霍钺为了纪念他,爱上了他喜欢喝的汽水,时不时就要喝一瓶来怀念他,所以才以为这是霍钺专门给他准备的。
但是眼下,霍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虞子语解释这些汽水出现在他家冰箱的原因了,因为不管怎么解释,好像都跟虞子语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就干脆保持沉默,也不理会兀自乐呵的虞子语,关上冰箱后又去橱柜找吃的。
虞子语已经打开了汽水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只觉得自己干涸了寄给小时的嗓子终于得到了滋润,这才有空去看霍钺找东西。
他继续跟在霍钺身后,因为霍钺实在比他高出太多,他只能踮着脚一边张望一边好奇地问道:“霍钺哥你在找什么呀,需不需要我帮你找?”
虞子语来到霍钺家后,并没有那种第一次来访的拘束,他真的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惬意自在,好像过去分开那二十年从未存在过,他只是离开了一小段时间,又重新回到这里了一样。
反而是霍钺这个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人,在虞子语面前感到局促不安,感觉自己像个误闯进别人家的小偷,偷到了过去十几年间他想都不敢想的宝物。
他出了一会儿神,才将橱柜里仅剩的一包荞麦面拿出来,问虞子语:“你吃这个吗,家里只剩下这个了,不然就只能订外卖了。”
虞子语不怎么挑食,除了让他深恶痛绝的冷汉堡,更何况霍钺亲自给他煮的面条,他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道:“吃的吃的。”
那样子,就跟和霍钺保证“我不挑食哒很好养活哒养一个吧”一样了,乖得让人想揉他一把,但是霍钺忍住了这个会让虞子语误会的冲动,转身去洗锅煮面条了。
霍钺煮面的时候,虞子语就守在旁边,怀里抱着没喝完的汽水,时不时小小地喝两口,尽量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吵到霍钺,即使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发出的声音足以掩盖他喝汽水的声音,但是他还是想在霍钺面前表现得好一些。但即使这样,霍钺还是注意到了他在喝汽水,回过头微微蹙眉道:“空腹别喝这么多汽水,对肠胃不好。”
虞子语闻言就乖乖地将汽水瓶子藏在身后,十分听话地应道:“那我就不喝啦!”
厨房里很快就充满荞麦的香味,霍钺磕了几个鸡蛋进锅里,很快面条就煮好了。
虞子语也没闲着,见面条煮好了,马上去消毒柜里拿出两副碗筷,屁颠屁颠地先走出去了。等霍钺端着锅出去,就看到他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碗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就等霍钺把面条端上来了。
霍钺先拿起他的碗给他盛了一大碗面条,生怕他吃不饱那样,一锅面条本来就没有多少,这样一来,剩的就不多了,虞子语虽然因为饿得发晕,见了吃的就眼馋,觉得自己有多少都能吃得玩,但是想到霍钺也没吃,他就急忙表示道:“够了够了,太多了霍钺哥,你再盛给我,你就要没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