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霄没有反驳,这个建议很合理,季乐鱼是他哥唯一的孩子,他理应获得他哥的所有遗产。而他现在还没有成年,由他和他的父亲来监管顺理成章。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葬礼结束后,有人来到了他的面前,问他,“您就是季屿霄先生吗?”
季屿霄颔首,“你是?”
“我是季屿凌先生的律师,他在五年前曾经写过一份遗嘱,所以,能否请你帮我召集他的亲人,好让我帮助季先生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季屿霄惊呆了,同样惊讶的还有季家的其他亲戚。
这会儿葬礼刚刚结束,亲戚们又幻想着季屿凌写的遗嘱里说不定会有和自己相关的内容,所以都没有走,坐在季家的客厅,等着律师宣读这份他们谁都不知道的遗嘱。
季父和季屿霄坐的很近,中间夹着一个季乐鱼。
季乐鱼看着或是拉长了脖子,或是交头接耳的亲戚,有些无聊。
他是最合理的继承人,却也是对这份遗嘱最没有兴趣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张望着,只有季屿霄注意到了他的无聊,把他抱进了怀里,哄他道,“等等,听听你爸爸有什么想说的。”
“我爸爸不在了。”季乐鱼悲伤道。
他这一整天的情绪都不太好,平日里最不缺的笑容也早就没了踪迹。
他靠在季屿霄怀里,听到季屿霄说,“那个袋子里装着你爸爸的话,他那么喜欢你,肯定有留给你的话。”
“真的吗?”季乐鱼用满含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季屿霄点了点头,“真的。”
他其实并不明白他哥为什么要立遗嘱,还是在五年前,季乐鱼出生的那一年。
所以,他想不出他哥的遗嘱里会写什么。
但是他哥做的决定,他总是支持的,因此季屿霄很淡定,他甚至都没有多看那个律师几眼,反而一直在和季乐鱼说话。
律师拿出了遗嘱,开始宣读。
整个过程很快,甚至过于快速,因为这份遗嘱很简单,季屿凌把他的所有遗产,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都留给了季屿霄。
没有给他唯一的儿子,也没有给他尊敬的父亲,而是给了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最信任的弟弟。
季屿霄愣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季父不能接受,“怎么会这样?!这真是小凌写的遗嘱吗?他怎么可能会把他的遗产不给他的儿子而是给他的弟弟?这不可能!”
“这确实是季屿凌先生所写的,并且已经做了公证,您如果不信,可以去查。”
律师看向季屿霄和他怀里的季乐鱼,温和道,“这里还有三封信,分别是季屿凌先生写给季屿霄先生、季乐鱼先生还有成薇女士的。”
季乐鱼听到他的名字,惊喜的转头看向季屿霄,“真的有留给我的话。”
他愉快的从季屿霄的腿上跳了下去,伸出手接过了律师手里的信,礼貌道,“谢谢叔叔。”
季乐鱼重新回到季屿霄身边,把季屿霄的那封给了他,自己拿着给他和他妈妈的那封。
季屿霄实在是太惊讶了,直接拆了信封,看起了他哥留给他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一部分是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一部分是托孤。
季屿霄粗略的看完,终于明白了他哥的良苦用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