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奇怪了，”邦尼探员拿着伊森·本堂递给他的资料，这次会面换成了一个老旧的仓库，这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到处都泛着潮腐的沉积气味，“黑衣组织为什么要这种资料？”

“也没那么奇怪。”本堂用力的抽了一口烟，他坐在箱子上，难得的放松下来，“我在组织的这些年里确实有这方面的怀疑，不过也是这次我才确定组织的实验室是进行生化方面的研究的。”

“老实说，这方面的研究太宽泛了，从病毒到制药，从机体强化到生物武器，这些地下组织喜欢搞的不是特别危险就是无视道德进行人体实验。”邦尼在本堂给他的资料里挑拣重点，觉得这个指向虽然模糊但是个相当大的进展。

“我猜是机体强化，”本堂抬了下下巴示意邦尼自己给的资料，“听说行动组挑选出来的那些杀手都是体质极佳的人，淘汰下来的全都被送到实验室里去了。”

“卡瓦诺夫博士……基因强化工程……”邦尼缓缓的读出来，觉得本堂说的非常有道理，“都送到实验室里去？”

“对，算是组织里半真半假的流言？但现在看来是有切实根据的。”本堂耸了下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猜这会给那些杀手预备役非常好的激励作用？”

“生命威胁确实是非常有激励作用。”邦尼皱了下眉，没说什么，本堂卧底了这么多年，有些不太好的东西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了，等他功成身退等待他的是心理评估和可以确定需要的心理辅导。

“还能产生很强的心理压迫感，让他们恐惧且服从。”本堂把烟抽尽，扔到地上踩灭，“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研究成果，可惜没法把人派进组织的实验室。”

“他们的招募渠道太奇怪了，或者说他们在科研人才方面的招募可能非常正规。”邦尼很郁闷的回想了一下，完全没有任何在科研人才上和黑衣组织有关的信息。

“树大根深。”本堂揉了下自己的脸，他都不知道这个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现在他的女儿也加入了组织，不如说比起消灭这个组织他所在的机构更想充分利用它。

邦尼也叹了口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并非什么正义的使者，只是在做正确的事，为了自己的国家，他在一线的时候也曾想过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事，更多时候是以错误的手段达成正确的目的——他不去思考到底目的正确与否，马前卒的思考毫无意义。

“总之，我的安排已经告诉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邦尼把那些资料折叠好放进自己心口的口袋里，“本堂，注意安全。”

“嗯。”本堂没有说他早就不那么在意安全了，越是在意越容易出错，越没机会回家，但他本来也没机会回家，反而是在组织和女儿团聚，比起自己的安全，他更在意自己的女儿的安全。

离开这个破旧的仓库，本堂赶往约定地点，他这是在任务途中打了个时间差和邦尼见面，接下来他还要跟组织成员见面。

苏格兰坐在酒吧的吧台前，等的有点无趣，但是想到琴酒在外面看着心情就好多了，他用中指和拇指掐着杯口晃了晃杯子让杯子里的酒香散发出来，当然他是不会喝的，最多是在必要时候抿一口。

按琴酒的说法这次要接头的人是个老前辈了，可是琴酒依旧一副完全不信任这个人的样子，也未必，组织前辈危险到需要戒备也很正常。

“所以你就是来跟我接头的人？”一个沉沉冷冷的声音在苏格兰旁边响起，这个人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他对着酒保要了一杯白兰地，“吉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