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俊成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这些伤口并不致命,却足够让一颗心变得冷却、坚硬。

夏时清早就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他迟疑了一秒,从夏俊成递给他的外套下面,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夏俊成的手。

夏俊成讲这些事的时候语气都没有什么波澜,平静的仿佛一汪死水,他的指尖却是冰凉,夏时清握住他的手指的时候,他的手还颤抖了一下。

“不要可怜我。”夏俊成的眼里带着嘲讽。

夏时清没吭声,他握的更紧了点。

夏俊成并不觉得他在向夏时清卖惨,夏时清三番两次的半夜下来给他包扎,他知道夏时清已经猜到了。

这并不难猜,在夏家,所有在夏家工作的人,都已经猜到了。

夏俊成偶尔抬起头,会看到他们来不及收起的怜悯同情的眼神,这些人每次都会把客厅收拾干净,把度数低的酒摆在外面,烈酒收里面一点。

夏俊成只觉得厌烦。

他想把这个故事完完全全的告诉夏时清,就是想告诉他,他已经不会在乎了,他可以毫无波澜的说出这些带着伤痛的故事,他并不需要谁的怜悯或者是同情。

夏时清听懂了夏俊成的意思,他垂下眉眼,睫毛轻轻的颤抖:“我不会的。”他的语气很干涩。

“你父亲母亲都不爱你,我也是,我父亲也不爱我,我母亲还去世了,”夏时清小声的呼气,“公司里的人都觉得你又优秀又厉害,他们看我都觉得我是个废物。”

夏俊成想,夏时清最近的确是长了两分本事的,他完全不安套路出牌,说的话永远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怎么还比惨上了。

“我觉得我比较可怜。”夏时清想了想,做了个总结。

夏俊成挺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的。

“所以……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夏时清声音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