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方讥讽了两句后,季文煊眉头皱了皱,面上明显带上几分烦躁,他举起手中的长刀,缓缓做了个缠绷带的动作,缠好后动了动手指握紧刀柄,微微抬头朝王凯瞥了一眼,冷漠的眼神忽然泛起嗜血的光彩,挥刀的同时,他沉闷的声音终于扬起,“吵,死了才能清净点。”

他长刀使得不如孙卓那么流畅,也不像吴承风那般漂亮,他阴鸷地盯着眼前不存在的对手,拼了命地纵劈横砍,直到把人砍到在地,他才气喘吁吁地蹲在伤者旁边,问道:“刚才用哪只手掀得桌子?”

问完,举起长刀狠狠朝地上一戳,此时汪铠仿佛听到了小混混手掌被钉在地上时的哀嚎声。

季文煊站起身来,将头抬起来直视汪铠,几秒钟后他彻底摆脱阿锋的情绪,淡淡一笑道:“以上就是我的表演。”

作者有话说:

按时来啦

第74章 疑问

【尊重你的隐私】

季文煊已经从阿锋的角色里抽离,汪铠却久久不能回神,他仿佛还能透过眼前这具不算强健的身体看到那个在黑暗深处踯躅独行的男孩,而此时季文煊露出的开朗笑容,更是让他延伸出另一个可能,如果阿锋的父母没死,他健康平安地长大,是不是就会成长为季文煊这样的小伙子……

“刘远山听说我找你来试镜的时候,还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缓过神来的汪铠徐徐说道。

“刘导?”季文煊想不出来商业片和文艺片导演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是啊,他听说你要来试镜的时候,神秘兮兮地提醒了我好几次一定要亲眼看看你的表现。”汪铠习惯性掏出烟盒,又想起室内禁止吸烟,耐不住烟瘾抽出一根放鼻子下面闻了又闻,“还跟我打保票,说只要我肯给你一个小小的机会,你就会还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没想到刘导会这么帮我说话。”季文煊惊讶道。

虽然刚合作过不久,但拍戏时刘远山并没有当着他的面表达过任何超出工作之外的喜爱,拍摄的时候和别的演员一视同仁,该说说该骂骂,一点也没忍着。现在听汪铠的转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老刘那个就是个……他教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锯嘴葫芦,演员好还是坏,他肚子里都有数但不愿意说,所以他说完之后我就来了兴趣,事实证明这个闷葫芦说得……还挺有道理。”汪铠把烟装回盒里,朝季文煊笑道:“论身手和动作的完成度,你比孙卓吴承风差远了,但你身上有阿锋的那股子劲儿,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嗐……”汪铠摆摆手,“说远了,这电影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们三个人的录像我们会带回去多角度分析,回家等通知吧。”

从试镜大厦离开后,季文煊就让郑非陪他去买个礼物送给刘远山,承了对方这么大的情,他没听说就罢了,知道后肯定要有所表示。

哪知只戴了口罩的季文煊刚踏入商场不久,就引来好几位粉丝的围观拍照,有一个女生干脆打开直播现场滋哇“姐妹们!快看!我天呐!季文煊!活的!就在前面!”

不明真相的顾客看见这架势也跟着过来凑热闹,郑非眼见通道要被挤得水泄不通,最后在闻讯赶来的保安队帮助下,带着季文煊从员工通道跑了。

两人回到保姆车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季文煊扯下口罩,一脸茫然无措地问:“我们……为什么……像犯罪分子一样……逃跑?”

“当明星……都这样……没个人生活的。”郑非拧开一瓶水递给季文煊,自己吨吨吨喝了小半瓶才顺过气来,“是我的失误,你现在已经红了,没资格再像以前那样大剌剌地逛商场了。”

“这就被剥夺权利了?”长久以来一直沉浸在演戏快乐中的季文煊第一次发现,当明星竟然有这么多身不由己的苦恼。

“你之后和乔总出入的时候也千万注意点,在公司还好说,要是被拍到你们进一个家门,那就会被捶死,锤成肉酱,再也翻不起来那种。”郑非边说,边比划着锤肉泥的动作,“记住了吗?”

季文煊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应承说:“记住了。”

晚上乔扬回家和季文煊聊天时就发现他间歇地在神游,干脆把人拘在怀里直接了当问:“说吧,今天遇到什么事了?竟然让你连我这么帅的男人都不看一眼?”

季文煊一下就被逗笑了,想了想还是把下午的事以及郑非的注意事项都告诉了乔扬。

“就这?”乔扬无所谓道:“被发现就公开,除非被广电封杀,否则你永远不必担心没戏拍。”

“那你……家里人知道吗?”季文煊纠结许久,还是问出了心底最大的担忧,过去他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不敢挑战世俗与传统,重活一次他无父无母,可以做走在时代前沿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年轻人,但乔扬的家人呢?会介意这件事吗?

只见乔扬眼神暗下来,片刻后冷冷说道:“我妈去世十年了,至于剩下的那个老匹夫,不用管他。”

一向乐呵呵的乔扬第一次露出这种憎恶的眼神,不是在谈论仇人而是提及亲人时会用这种表情?

季文煊忽然觉得,自己对乔扬的了解,至少在家庭关系这一块,还不够充分,但他尊重乔扬的隐私,并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的亲自解答。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