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泽眼瞳紧缩,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
唐启泽从喉咙里可怜巴巴的挤出了那个字:“宗……”
而后那个字,又被他给吞了回去。
这有可能么?
内心仿佛分裂成了两个意识,一边在骂他不要多想,另一边却开始怀疑。
不知过去多久,殷长夏的表情才平静下来。
唐启泽从未在他的脸上见到过如此散漫的表情,墨玉般的眼瞳里没有丝毫温度,好似万事万物都无法落入他的眼眸。
他低头看向自己,忽然发出了闷笑。
“哈……”
是温度。
他新奇的摩挲了两下手指,柔软的触感令人无比餍足。
那快要把人逼疯的饥饿感,也在获得身体的同时,像是被一双手给抚平了那样。
周迎还尚未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殷长夏那句‘滚’,才古怪的看向了他。
“长夏?”
殷长夏表微沉,根本无法回答周迎,因为身体的掌控权已经完全交替过去了。
[身体还来。]
宗昙唇边勾起一个淡漠的弧度,似诱人前往深渊的海妖:[好啊,反正你身体不好,就算有怒面,连十五分钟也坚持不到,这次不过实验而已。]
十五分钟都坚持不到这么惨的吗?
殷长夏:[……]
宗昙的声调缓慢,用最斯文有礼的态度,说出了最尖酸刻薄的话:“我说滚,你耳聋?”
对象是周迎。
还有杀人狂。
周迎有自知之明,懂得殷长夏是在骂自己。
他的表情有些难堪,陷在阴影当中,手指也不自觉的攥紧。
周迎:“是我……错了。”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
宗昙连目光都懒得落到周迎身上,像是玩儿似的,伸出了一根纤长的手指,顺着脖颈往下摸,一遍又一遍的感知着身体的实感。
殷长夏心里发毛。
他也能感知得很完整!
殷长夏强行镇定:[别摸了。]
宗昙轻抿着缺乏血色的薄唇,这一刻的心情极好:[你胆子那么大,敢叫老婆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下场?]
殷长夏想哭。
口头占占便宜而已,结果被记恨这么久。
殷长夏觉得务必要为自己的失误找补一番:[我那还不是因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