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最初……也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去收养的陆子珩,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觉得无力。
是他太软弱了。
既没有力量反抗,也没有玉碎的决心,于是便只能这样不上不下,卡在痛苦当中。
“……故意让我知道?”陆子珩低声呢喃,大脑那根弦快要彻底崩断。
殷长夏当时只知道自己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看到一些画面,但根本不清晰。
可陆子珩的动作却受到了影响,他的回击渐渐变弱,整个人透着更加强烈的死寂。
他并没有因此而被救赎,反倒陷入了更加剧烈的空洞当中。
他这个时候应该感受到什么?
是痛苦吗?
是喜悦吗?
毕竟得知了真相,那个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残酷的真相,他应该要有一些反应的。
陆子珩眼瞳一片漆黑:“没有,为什么都没有……”
“别吵了!该死,别再继续呈现下去。”
陆子珩步子趔趄的走了过去,却被周围的诅咒之物阻止他再度前行。
它们在玩弄人心上面,绝不含糊,哪怕这人是暂时控制它们的主人。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喂,你们没事吧!”
突然有一人闯了进来,那是年轻时的任叔,发现今晚的动荡,才赶忙过来了。
任叔阴差阳错之间,竟然救下了他们三人。
但在这之后,殷家父母回到了凶宅,以供奉凶棺的代价,短暂的换来了十年的安宁。
所有人渡过的时间是十年。
对于殷家父母而言,却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
他们在加速老化,并把自己的阳寿供奉出去。
在这之后,他们也没有去找陆子珩,希望他摆脱这种令人痛苦的循环。
正如今天的陆子珩对殷长夏所做的一切。
“哈……”陆子珩无力的仰着头,额头的卷发再度搭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那双眼瞳。
这么痛苦的事,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接受呢?
陆子珩不懂,江听云也不懂。
但事实上,殷长夏的确承担了下来。
趁着两人自顾不暇的同时,由诅咒之物组成的墙体在迅速异化,快要彻底盖住顶端。
过去的画面仍在继续,借由殷长夏的视角,凶宅的样子展露了出来。里面藏着的东西,形成一个巨大的黑影,像是一只巨大的鬼物,趴在了殷家父母的身上。
那到底是什么?
殷长夏无法解答,也是头一回瞧清了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