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拽过了殷长夏,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低声呓语着,“早在我的尸骨成为他的右手时,我就离不开了。”
他舔了一下他的手。
虔诚又带疯狂。
如此明目张胆的渴望,甚至没有一点儿掩饰。
宗昙勾唇道:“不过我很开心,你终于能明白一点儿我的感受了。”
殷长夏脸颊顿时爆红。
有点痒。
陆子珩表情越发阴郁,这副被驯服的样子,做给谁看?
陆子珩直视着殷长夏:“接下来,他会更加失控,变成比前面的裴铮还要过分的家伙。他成为鬼王的时候,你觉得哪些感情会被放大?”
陆子珩认为是恨。
可后来他明白了养灵体质,便猜测会是渴望。
但这种渴望绝对非比寻常。
‘他会想吃掉他。’
‘并且认为他很甜美可口。’
‘并且是最残忍的吃法,一口又一口,生吞活剥。’
‘厉鬼一旦失控,本能就会占据上风。’
这是当初江听云告诉过他的话,陆子珩并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这两人之间的吸引同时又伴随着深深的危险。
陆子珩:“你不过是从一个束缚,逃至了另一个束缚。”
细雪无声的坠落,不知地上会有多少枯枝,踩在上面竟有嘎吱嘎吱的响动声。
裴铮已经吐了不少的粉色的卵,停止了这种行动。他摇摇晃晃,一步步走来,地上渐渐被诅咒之物染黑。所到之处,都像是满身污泥的人,去侵染了白雪那样。
殷长夏知道裴铮离得不远了,不应该再管陆子珩。
然而殷长夏却用双手牵住了宗昙,心里浮现出无数的画面——
宗昙和他很相似。
他们同样渴望摆脱束缚,但食欲那个游戏时,宗昙却心甘情愿的低头。这句话不应该放在他的身上,真正适合它的而是宗昙。
殷长夏喃喃自语:“不过是从一个束缚,进入另一个束缚……吗?”
还不擅长说喜欢和爱的宗昙,却比这有着更浓烈的表达。
那个自由的、暴力的、野性的、肆意生长的家伙,竟然甘愿被驯服至此?
这于宗昙而言,恐怕是生死之事。
但他却轻易向他交出,就像是一场赤城的献祭。
每每想到这里,殷长夏都会心酸。
“可我愿意。”
任何的话,都抵不过这四个字的重量。
这是宗昙头一回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