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陆子珩身体摇晃,直接倒在了雪地当中。
他的身体在变冷。
或许作为镇棺人,就必须要痛苦的去死。
但他逃离了数年,被夏家拿走的感知能力和感情,全在这一刻回来了。
直至这个时候,殷长夏才明白,原来不是陆子珩当年受到的创伤太重,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而是因为陆子珩逃走了,夏家拿走了他的感知,要让陆子珩做出选择——
回来,才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
所以……他才会那么恨。
陆子珩半张脸埋在雪地里,朝着殷长夏伸出了手:“阿祈……阿祈……”
眷恋又寂寞的语调。
殷长夏鼻尖酸涩,胸口憋着一团无法吐出的空气,在体内来回窜动着,疼得他犹如针扎。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但直到最后,殷长夏充满颤音的叫了一声:“哥……”
陆子珩笑了。
像是冬日里,碎在地上的梅花,只余下残败的香气,最终彻底的闭上了眼。
殷长夏就这样半跪在地上许久,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
“逃了那么久……那你就再继续逃啊……”
“我明明是希望你逃的。”
殷长夏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他呆愣的看着手中的武器,想起之前陆子珩的不对劲,便明白在那个时候,陆子珩就下定了决心。
殷长夏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手里的硬物像是要嵌入骨血。
不知不觉间,眼前一片模糊。
等到眼泪砸下来的时候,殷长夏才发现自己哭了。
“呜……”那压抑的颤音,像是燎原的野火,猝不及防的变大。
他独自一人站在雪中,被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包围。
宗昙突然发觉自己手臂上的脖环,紧紧扣在了他的身上,不再有任何的缝隙,想必这就是新的镇棺人的原因。
食欲和随时失控的感觉,再次被封住了。
宗昙拧紧了眉头,被‘裴铮’的攻击缠得没办法,便操纵着云海里的鬼物,数个涌向了‘裴铮’。
在听到那个哭音后,宗昙猛地转过头去。
他停下了一切攻击,只想抵达殷长夏的身边。
不想他尝到自己尝过的孤独。
不想他受到自己受过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