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它的身体的一半还连接着裴铮,看得人头皮发麻。
宗昙来到了殷长夏的身边,陪伴在他的身侧。
无声的细雪将一切罪孽掩盖,而殷长夏便一直这样紧盯着陆子珩,陆子珩原本只是陷进去一半的脸,也快要完全被掩盖了。
殷长夏:“……一个逃了十年的人,本该继续逃下去,却主动把一切都背负了起来,这是不是很讽刺?”
那他逃离的十年,又有任何意义呢?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宗昙:“至少挣扎过吧。”
殷长夏:“挣扎……过?”
宗昙微垂着眼眸,将呼吸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像是要沉溺一般:“就像你一样,哪怕痛苦也要挣扎,所以对我而言……很耀眼。”
很多人已经麻木了。
所以当一个人闯进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被吸引。
殷长夏代表的绝非黑暗中的光明那么简单。
而是勇气。
殷长夏眼眶渗满了泪水,仰着头长长的吸入一口冷空气:“原来他无法感知,是凶宅和凶棺给他的惩罚,只要他回来,他就能拿回最想要的东西。”
可生命和感知,是二选一。
这对于陆子珩而言,两者同样重要。
殷长夏揪心的疼,回头抱住了宗昙,眼泪渗在宗昙胸前的衣服上:“他最讨厌凶棺……最不喜欢当镇棺人的……”
陆子珩成为新的镇棺人,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这便是答案。
无法被切断的因果线,还是用这样残酷的方式,再一次的续上了。
陆子珩的身体快要完全被细雪掩埋,双鱼玉佩失去了主人,青鱼和红鱼正在围绕着陆子珩的身体来回交缠,仿佛是对他的缠绵和依赖。
殷长夏:“他会……变成什么?”
“镇棺人,像我一样。”
宗昙面色冷凝的揉着他的碎发,看着他失态哭泣的样子,心里更加疼痛。
想要吻走他的眼泪和痛苦。
殷长夏:“那他……”
宗昙:“会再次活过来,不过要等到数年之后,他彻底变成半鬼王,成为夏家……新的工具。”
殷长夏自嘲:“……新的工具?”
够了。
这种痛苦的循环,已经足够了。
殷长夏退出了宗昙的怀抱,面颊被冻得微微发红:“樊野,我要你帮我。”
樊野缓缓回过头,唇角一抹讥笑:“下命令吧。”
殷长夏阴沉的说:“把异鬼从裴铮的身体里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