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银色半框眼镜的男人眉梢微扬,随手调出房子的控制板。
一看那定位, 原来是跑到唯一的一间客房里去了。
那间客房是给左甜心留的, 虽然这三四年左甜心已经不来了,但房间还留着。
左云楼倒不急着去那边逮人。
先去洗澡。
*
燕宁意外发现这里还有一间客房后,就立马问七七。
得知房间可以使用,他就拿着自己的小抱枕过来了。
抱着小抱枕翻了个身, 燕宁瞄了眼房里夜光的钟表。
十点四十五了。
先生可能准备回来了, 他得在先生回来之前赶紧睡觉。
有一句话不知道谁说的,特别有道理:如果你一直以来都是习惯早睡, 忽然有一天熬了夜,那么你会发现想要继续早睡很困难。
更何况离开东区宅院的这些日子,燕宁可不仅仅熬了一天夜。
当初有多么放飞自我, 现在就有多么痛苦。
闭上眼睛, 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忽然房间门开了,听到动静的燕宁僵住, 忙把头埋进被子里。
闭眼,当做自己睡着了。
左云楼脚步放得很轻,除了方才开门的那一声,燕宁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听不到, 反而更紧张了。
燕宁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开始想象自己此时此刻进入了梦乡。
忽然,床榻往那边陷了陷, 燕宁呼吸微紧,他闻到一股清新的雪松香气。
被子下的细白手指不由揪紧了些。
房里灯没开, 房中的那点光线全靠没有完全拉严实窗帘的窗户。
月华溜入,在地上洒下一层浅浅的清幽,勾勒出岁月静好。
左云楼看着燕宁不断颤动的眼睫,勾了勾唇角。
突然就起了些逗弄人的心思。
他在旁边躺下,把近在咫尺、自己把自己裹成小花卷的人捞过来,用下颚蹭了蹭对方柔软的发顶。
果不其然,那黑蝶翅膀似的眼睫抖得更厉害了。
左云楼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燕宁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能清楚感觉到怀里的人快要僵成一块木雕。
不止僵硬,脸蛋还红了,雪白里晕出红晕,仿佛是羊脂玉被霞光点染,和着细碎的月华,惊人的漂亮。
于是左云楼又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