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郁止起来时,他迷迷糊糊有些意识,却不清醒,只知道那人走了,但心里还是悄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些,连睡觉的姿势都肆意了许多。
虽然,这个肆意也不过是指他侧着身,曲着膝,将手置于头侧。
昨夜胡闹许久,原本他还端着忍着,不肯发出声音,可后来实在没忍住,又哭又吟,当时思绪混乱,头脑恍惚,尚不觉得有什么,一夜睡醒清醒过来,便深深抬不起头。
他怎会……怎会如此?
竟像是传闻中那等不知羞,以色事人之人!
一点也不端庄,一点也不稳重,没个正室皇后的模样。
心中羞愧又羞恼的宋逞意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竟是连起床梳洗都不好意思。
他可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这身上的印记。
然而不等他矫情多久,便听见殿外传来一声“参见陛下”,宋逞意惊得忙从床上起来,甚至不顾身体的不适,动作匆忙地穿上衣服,不过,才刚穿一件中衣,便见殿门被推开,一道玄色身影进来。
郁止不同于昨日的金红喜袍,此时郁止刚下朝,未来得及换下身上的玄色龙袍。
不过他也嫌弃这衣服太重,刚进来便将外袍脱下。
“刚醒?”
宋逞意衣着头发皆凌乱,显然不是早就起床的模样。
宋逞意心头一跳,忙行礼请罪,“是妾身惫懒,起晚了,望陛下恕罪。”
郁止见他一副重新恢复成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见恼怒,反而觉得这样的宋逞意与昨夜被欲望折腾得昏了头的模样对比起来,实在有趣。
“不是说好,在我面前不用这自称的吗?”
这人说真的?
昨夜不是逗他的吗?
自己要是当真,眼前这位皇帝夫君会不会觉得他是蹬鼻子上脸?
脑子里想了许多,面上宋逞意仍是规规矩矩道:“陛下给的是恩典,妾身若是当真,便是不知礼数。”
要是皇帝夫君再劝他怎么办?
自己要不要答应呢?
有点苦恼,皇帝夫君似乎对他过于宽容了些。
一定是他做得好。
“既然皇后如此体贴,我若不答应,岂不是辜负了皇后的心意。”郁止点点头,感动地答应了。
宋逞意:“……”
郁止怕自己再看宋逞意一本正经在心里刷屏的模样会笑出声,忙转头看向殿外,“来人,传膳。”
宫人们伺候着把早膳呈上,又有宫人伺候宋逞意梳洗。
与郁止不同,土生土长的宋逞意很习惯被人伺候,真要他自己梳头穿衣,怕是要折腾许久,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让人伺候。
郁止也不嫌麻烦,坐在桌边等他。
宋逞意哪能让郁止久等,刚整理好中衣,将头发梳顺,洗了脸漱了口,便来到郁止身边坐下。
黎国与齐国虽相邻,可相距甚远,饮食习惯和风土人情都有差异,桌上几道菜都不是宋逞意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