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暄咬牙,如果等大部队上来,他就没机会了。

于是,顾不得许多,觑见一个刺客正向萧朔的背后攻去,他奋不顾身的冲上前,为萧朔挡下了那一剑,“小心!”

谁知——

“噗”“噗”两声。

刺客的长剑刺进楚清暄的肩膀,而令楚清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背对着这名刺客的萧朔格挡开身前和两侧刺客的攻击,连身都没回,利落万分又迅疾万分的用长剑使了个类似萧家枪法中的绝招回马枪的招式,反手一剑潇洒利落的刺向背后的刺客,没想到楚清暄忽然冲过来,长剑自然刺进了楚清暄的后腰,力道之大,直接将楚清暄刺了个对穿。

外面伴随着暴雨声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是得知抄小路的萧朔被困在此处赶来的大队亲卫,黑衣刺客立刻收手,刺中楚清暄的刺客眉头一蹙,毫不留情的抽出长剑,让本就深可见骨的伤口更是血上加伤,而后带着众人翻窗而出,很快消失在重重浓黑的雨幕之中。

楚清暄后腰插着萧朔的长剑,倒在萧朔怀中。

彻骨剧痛袭来,原本打算装晕的楚清暄根本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便颤抖着一手捂着肩膀巨大的血洞,一手凑近被长剑贯穿的肾脏的位置,翻了个白眼,真的昏了过去。

生生疼晕了。

*

暴雨仍旧不停歇,狂风肆虐,明明是午后却漆黑如夜。

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天际,紧接着是一声响彻天地的霹雳。

公主府邀月殿的书房中,池染之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中,而宫松一身夜行衣汇报完躬身静默而立。

半晌,池染之冷笑一声:

“算他运气好。”

说罢,挥了挥手。

宫松躬身告退。

池染之沉思片刻,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目光不由落在杯中。

茶汤清澈,却远不如那个家伙的眼睛清澈透亮。

池染之的眼神渐渐幽深,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玉杯的杯沿,茶水明镜般的水面上忽然出现了一张娇颜轻泣讨饶不成恼羞成怒的模样。

他不由抬手摸了摸脖颈上新添的爪子印,“啧”了一声。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却没能如愿压下突如其来的意动。

他冷了脸,盯着茶水。

复又抬头看向窗外的风雨,淡淡的将茶杯放回桌上。

这般风雨如晦的天气,最适合——睡觉。

这般想着,他起身向寝殿走去。

然而到了寝殿,却没能见到那个他午饭前过来看还在睡得香甜的家伙。

“人呢?”

正在收拾寝殿的宫嬷嬷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忍笑道:“起来吃了点东西,便回辉月楼了。”

池染之:“……”

他沉默片刻,向外走去。

宫松连忙撑伞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