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蔺寒川已经拿到了志愿军小队队长的徽章, 和魏峥几人汇合后, 蔺寒川得知, 他已经利用物质换到了三层居民房, 一间房住三四个人，刚好够住下这二十多个人。

程寄舟很不满蔺寒川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自己, 他郁郁不平的跟在众人身后, 不要抱也不要逗。

其余人见状已经习惯了, 这小孩儿说粘人也挺粘人的，说难亲近也确实难亲近，他只让一个人抱，只和一个人亲近，其余人想方设法，也只能趁他不注意摸一下脑袋。

蔺寒川心里盘算着事情，没发现程寄舟在闹别扭，于是程寄舟更生气了。

蔺寒川和程寄舟住一间屋子，魏峥和陆茂则住在隔壁房间，两室一厅的屋子正好够住，将住的地方打扫干净后，还额外打扫了蔺寒川与程寄舟的房间后，魏峥才得以休息。

程寄舟看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研究那个奇怪图案蔺寒川，气呼呼的四处转悠起来，这个房子里的主人很明显已经变成了丧尸，虽然经过了仔细清洗，但墙和地面上都还残留着没清洗干净的血痕。

程寄舟能感觉到，那一滩血液并不是人类血液渗出能形成的形状，只有丧尸才能这么毫无溅射痕迹的血液。

观察完整个房间后，蔺寒川依旧没有动，姿势和半个小时前一模一样。

怒气逐渐消失，程寄舟知道，只要他还是这幅小孩子的模样，蔺寒川就不可能给他成年人该有的尊重，也不会去哪里都带着他。

因为他是娇弱的小孩子。

一直以来都隐隐不满的情绪在这个时候达到了巅峰，程寄舟天蓝色的双眸彻底被血色覆盖，这段时间中，丧尸病毒不断蚕食着他的身体，但他已经习惯了，甚至逐渐能够反而操控体内的能量。

程寄舟的身体还保留着正常人的呼吸和心态，是因为他还的肉体还在下意识模拟以前的情况，不过是肌肉记忆罢了，现在他刻意控制丧尸病毒在体内游走，于是心跳停止了，肺部也停止了运作，没有了呼吸。

不知不觉间，程寄舟感觉到，他好像终于渡过了最为艰难的时候，彻底转变成了另一种生物。

好奇的伸出手，程寄舟看着自己缩水后小巧可爱的指尖，心念一动，透明色的指甲瞬间暴涨，变成了淡淡的黑色。

用这指尖在沙发上轻轻一划，木质的沙发就留下了一道痕迹。

程寄舟目光一动，他最后看了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蔺寒川，悄悄离开了。

蔺寒川一无所觉，和001正讨论着阵法的事情：【上次失败是因为我画的顺序不对吗？】

一个阵法的笔画、书写顺序都有讲究，失败了太多次，001这个没感情的机器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反而蔺寒川依旧沉稳如初。

【川川，你就算知道阵法，但是这么复杂的阵法，你这么一条一条的试过去，几十年都不一定能成功啊。】001苦口婆心的劝，【没有空间的人也能活得很好，你研究这个也没什么用啊。】

【异能者和强者会活得很好，但那些普通人却不会。】蔺寒川用墨水在本子上开始画，从第一笔到最后一笔，流畅之极，全程没有断过，【普通人或许不能拥有异能，但他们能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就多了一分存活率。】

这也是蔺寒川不肯放弃研究的原因。

给城外的幸存者们食物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们必须拥有独自活下去的能力。

【你又不是救世主，关注这些干嘛。】001大逆不道的小声嘟囔。

蔺寒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救世主，只是尽我一份绵薄之力。】

同为人类，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001不说话了。

失败这么多次，蔺寒川也并不是毫无收获，他画了太多次阵法，已经能逐渐感觉到，这个玄妙的阵法似乎存在着什么他没能理解的规律。

蔺寒川又一口气画了一张图出来，他看着这一次的阵法图，第一直觉就让他知道，不是这个。

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蔺寒川看着完整的阵法图看了很久，他突然重新拿了一张白纸，闭上眼睛，仅仅凭借自己的肌肉运动画了起来。

几千上万次的绘画，没有用眼睛看着，蔺寒川的手如同有自己的想法，在白纸上尽情描绘，一气呵成，全程没有丝毫停顿。

再睁开眼时，蔺寒川若有所思，他回到房间中，拿出了专门从001那里兑换的小刀在一颗晶核上雕刻起。

第一次的时候他的手微微抖了抖，失败了；第二次的时候最后一笔和第一笔无法衔接，失败；第三次的时候……直到第七次，他终于一气呵成，将阵法刻在了晶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