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药力如此强劲。
她深谙药理,体内那强劲的暗流,令她备感陌生,一种极致的惶恐升腾上心尖,她绝望地望了一眼回路,咬了咬牙,往相反的方向扶墙离去。
眼下,只能去没人的地方避上片刻,再行想法子。
她沿着后廊往西面跑,若是听到宫人的声响,便避开或躲让。
几番挣扎,她躲入一偏僻的小殿内。
小殿三面被树林包围,一处临水,唯有一长廊通向主殿。
一阵强劲的风雨压下,大半竹枝伏在殿脊,将窗棂扑腾得飒飒作响,湿漉漉的竹叶贴在透明的窗纸上,如同黑爪般瘆人。
傅娆钻入小殿门后,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喘息。
刚刚这番奔波,以致体内药力四散,四肢五骸的疲软如潮水涌来,她险些栽在地上,只柔弱如泥,陷在一团黑暗中。
汗水泥泞,黏糊糊的。
她心扑腾腾,几欲跳出来。
她深呼吸,调息片刻,原先藏匿的躁意,渐渐浮出水面,一些无可名状的,难以启齿的感觉在她血脉里乱窜,仿佛涓涓细流从源头一跃而下,猛地跌落寒潭,溅起水花一片。
那水花密密麻麻扑洒在她鼻尖,令她险些呼吸不过来。
傅娆强忍着按了按中府穴,逼着自己压下那些燥热的念头。
身子热浪如潮水退落,耳目稍稍灵敏。
须臾,远处传来一些碎语。
傅娆绷紧神经,当即趴在窗棂一望,借着雷火见主殿方向似有人影穿梭。
不好,会不会是有人发现端倪,来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