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车驾停下,冷怀安笑眯眯上了车,跪在里头请安,“老奴来给太皇太后领个错,听说您要召见乾宁县主,可是不巧,午膳时陛下似有耳鸣之症,老奴便寻这位县主拿药,怎知太医院那头没这个药,恰恰营帐那深山里有紫葛根,县主说要亲自去采药,老奴想着陛下这个病是先前在军中落下的旧疾,担心一发不可收拾,便着两名羽林卫跟着她去了。”
“怕是得夜里才能赶回行宫。”
太皇太后听闻皇帝身子不舒服,哪里还顾得上傅娆,语露关切,“皇帝耳鸣又犯了?近几年鲜少见他耳鸣,还以为彻底好了呢。”
冷怀安陪着笑道,“些许是今日那礼号吹得太响,一时引发也未可知。”
“成,你别耽搁了,快些去照料皇帝。”
冷怀安退了出来。
片刻,明郡王也跟着出来,“皇兄若是不舒服,臣弟正好去探望。”
冷怀安瞥了他一眼,暗想傅娆正在宫车里,怎么能放旁人进去,待要拒绝,怎料皇帝身旁一小内侍走来,朝明郡王施了一礼,“陛下有旨,宣郡王觐见。”
明郡王丝毫没料到自己触了龙鳞,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大步往前方圣驾追,“瞧,皇兄定是想我了。”
冷怀安默默同情了他一番,跟了他的脚步。
须臾,明郡王追上銮驾,跪在车辕上请安,一改纨绔本色,语气恭恭敬敬的,
“臣弟给皇兄请安,听闻皇兄不适,臣弟正要来探望,不知皇兄宣臣弟可是有吩咐?”
隔着一扇明黄的车门,傅娆满心忐忑地睃着那车帘,生怕明郡王要进来,她悄悄挪着步儿,跪到了另一侧,将自己塞在书架角落里。
皇帝将她做贼心虚的动作收在眼底,唇角弯了弯,说出的话却十分严厉,
“锦衣卫禀报,说你昨夜在八大胡同鬼混,弄伤了一妓子,差点误了今晨起驾,你可知罪?”
车外的明郡王眼神嗖嗖直了,扑下哭道,“陛下,冤枉啊,臣弟请锦衣卫都指挥使刘桐来对证,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