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嫌恶地瞥了皇后一眼,摆摆手示意她退开,目光落在她身后那娇弱的人儿身上,神色复杂道,
“此药是你冒着生命危险采来,依然归你,但,朕命你协助周太医,以此药调理大皇子身子,你意下如何?”
他语气并无往日的温和,反而透着几分疏离,及心灰意冷。
傅娆逼着自己不去想昨夜的一切,撑着地面缓缓直起身子,余光瞥见那明黄的衣角,视线不敢再往上移,只睁着沉沉的眼皮,缓缓下拜,“臣女遵旨.....”
皇帝闭目,不想看她,怕泄露自己的情绪。
他承诺过不勉强她,天子之言,一言九鼎,便不能食言....他疲惫摆了摆手,示意傅娆退下。
冷怀安昨夜并未随行,是以不知其中端倪,只是瞧傅娆与皇帝这番神色,怕是不太对劲,却也不敢多言,只悄悄踮着脚往帐外那侍女瞄去,唤道,“愣着做什么,快些将你家主子扶着回去歇息。”
贺玲低着头战战兢兢进来,将傅娆搀着离开。
傅娆倚在她身上,每一步走得极是艰难,身子酸软难当,被碾压过似的,双腿更是僵硬到仿佛不是自己的,全凭着本能在挪动。
昨夜到最后,他抱着她入睡时,已拟定给她的封号,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封号....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已是他的人,还挣扎什么呢?
可思及那白骨森森的后宫,思及那一日站在他身旁的姹紫嫣红,还有满朝文武那双双惊愕的眼睛......
不想,也不能进宫。
那是一条死路,行不通。
她要成为一名国医,她不想放弃。
她现在就很好,很好的。熬过这段时间,等他兴头过去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