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涉司礼监提督冷怀安,不是小事。
侍卫斟酌半晌,给与放行,却还是遣一小黄门跟着她。
傅娆再三道谢,在那小黄门帮助下,终究是抵达了奉天殿。
傅娆来过奉天殿数次,守门的恰恰是冷怀安心腹,见是傅娆,惊得跟什么似的,连忙入内通报。
待冷怀安急吼吼迎出来,见傅娆依然立在廊下裹挟满身风雪,当即气得瞪那守门太监,
“不长进的混账,怎的让县主在外吹风?”
一边欢天地喜将傅娆迎至殿内,一边吩咐人送来手炉,“您且在这里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老奴进去通报。”
语毕,急不可耐地朝内殿奔去,到了暖阁,两步当一步,颠着老态龙钟的身儿,笑眯眯奔至御前,“陛下,您猜谁来了?”
皇帝倚在灯下看书,清隽的眉眼被晕黄的灯芒衬出几分柔和,闻言,抬眸,视线眯了眯,见冷怀安笑若春风,已是猜了个大概,哼了一声:“她这么晚来了?”
“可不是嘛,您是没瞧见,啧啧,可把她给冻坏了....”冷怀安正要绘声绘色描述傅娆如何冒着千里冰寒奔来奉天殿,见皇帝脸色不虞,忙住了嘴,
“陛下,您怎的还不高兴呢?”
皇帝心情五味陈杂,身子往后一靠,目视前方虚空,冷声道,“你以为她这么晚是来寻朕的?”
“若是她自个儿的事,她跑断腿都不会来求朕,眼下冒着风雪入宫,只可能是为了杨清河一家。”
冷怀安不敢接这话,只弯着腰身,跪在他跟前,替他捶了捶腿,“那依您的意思,让她回去?”冷怀安语调儿拔得高高的。
皇帝一记眼风扫过去。
冷怀安笑得捂住嘴,连忙起身,“得了,就知道您舍不得,老奴这就去宣县主进来。”屁颠颠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