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水汽如云雾缭绕,模糊了他眉眼。
傅娆与周行春立在他下首左右,两两相视,
周行春略有遗憾,而傅娆呢,则是满腔苦水,无处诉说。
殿内静若无人,呼吸未闻。
好半晌,皇帝也不看他二人,只将长袖朝傅娆方向抬了抬,“给她把脉。”
周行春颔首道,“臣遵旨。”
旋即看向傅娆,平静道,“姑娘请坐,让老夫给你把脉。”他指了指傅娆身侧一锦杌,锦杌旁置了一小几,她手搭在小几上,正好把脉。
傅娆却是心思一动,朝皇帝微微屈膝,轻启红唇,“陛下,臣女昨夜睡得昏沉,晨起身子略有些僵,可否坐那边软塌把脉。”
她指了指昨夜皇帝寝歇之地。
那头隔着这边有些远,光线不那般明晰,好掩人耳目。
皇帝也不曾多想,瞥着她应下。
傅娆再次福身往软塌走去。
周行春只得跟上。
傅娆褪鞋上榻,缓缓坐好,视线却紧盯着周行春的医箱,只见他将医箱置于软塌旁的小几,转身去寻锦杌。
傅娆见机,飞快瞥了一眼皇帝,见他按着眉心似在寻思,立即翻开周行春的医箱,只见医箱盖后的布囊上,列着一排银针。
这时,周行春已将台阶下的锦杌端来,见傅娆好奇地打量他的医箱,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