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娆乃四世公卿的傅家嫡长女,他日若立她为后,何人敢有异议?
皇帝与其说擢升傅廷澜是肯定他今日之举,不如说是给傅娆铺路。
旋即他又看向傅坤,傅坤当庭揍人有冲撞圣上之嫌,众人替他捏了一把汗。
谢襄与李勋等人相继下跪替他求情,却见皇帝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倒是懒懒拢着袖袍,气定神闲望傅坤,
“持身守正,凛然不迫,有御史之姿,傅坤,朕今日考你一考。”
傅坤愣住,还当今日要被杖杀,哪怕不是,也该问罪,怎的皇帝对他这般宽容,抬眸对上那位帝王之眼,冷隽中透着几分温和,不,应该说是欣赏与和气。
可惜,哪怕皇帝已是极为宽宥,傅坤却没给好脸色,只因那平康公主乃皇帝之女,傅坤恨屋及乌,只冷声回了一句,“陛下考吧。”
似极不情愿。
十多岁的少年意气正盛,少了几分城府。
身旁的傅廷澜不由低咳了一句,提醒傅坤注意语气。
傅坤俊脸一撇,没理会他,傅廷澜哭笑不得。
皇帝讪讪地摸了摸鼻,假装不觉,清了清嗓子道,
“《尚书·大禹谟》有言,‘水,火,金,木,土,谷惟修’,你给朕释义。(注)”
傅坤眉头猛地跳了几下,这不是国子监前日布下的课业么?他的课业被姐姐收走,姐姐以前陪伴徐嘉科考,也算对四书五经颇有些见地,欲查验他功课,怎的皇帝恰好问及此题。
此题正是他懊恼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