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中举?”
大晋武职皆是世袭,刘家世代袭锦衣卫之职,不需要科考。
顶着皇帝杀人的视线,刘桐差点要跪下来,他闭了闭眼,咬牙道,“不曾。”
郑氏顿时没了兴趣,同时,心中也生了几分颓丧,近来陈衡不见来府上,郑氏便猜二人这婚事怕是泡了汤,心中郁碎许久,前日陈四爷着人送那么多家具来,邻里街坊只当是有人来下聘,她只得以远房亲戚为由解释了过去,现在邻里皆知她家女儿年纪大了,被人辜负退了婚,打着各种主意的都有,她心中焦急,自然将女婿的门槛降了档,是以今日见了刘桐与孙钊便起了几分心思。
可哪怕急着将女儿嫁出去,至少也得是举人一流。
刘桐不行,还有一位。
郑氏立即将主意打到孙钊身上,“这位义士老家何处?”
一贯淡漠无情的孙钊忍不住愕了愕,他可是个阉人,他嗓子涩了涩,利落道,“在下行伍出身,刀尖上淌血的人,不值得夫人挂记。”怕郑氏不死心,连忙补充一句,“不曾中举。”
大晋内庭曾设内书房,从翰林院选人教授内监习字读书,为司礼监批红培养人才。
孙钊三岁入宫,自小在内庭习书,当年内书房考核也算内监中的状元。
郑氏笑意僵在了脸上。
这种人也不能要。
心里跟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顿时兴致缺缺。
气氛陷入诡异一般的寂静。
郑氏干坐片刻,目光忽然落在皇帝身上,顿了顿,轻轻一笑,“陈先生,您手底下的人尚且如此出色,平日结交的人怕是更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