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
无数灯影在他头顶摇晃,晃他心错乱。
恐惧,惊慌,与心疼,在他眼前交织。
四年前的她该也是样疼,
声声入耳,如刀在心里割过。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条廊道,曲折回转,他仿佛奔了许久,仿佛跨过了四年。
奔至药房门口,本算宽阔的殿宇挤满了人,乌泱泱的,人人情紧张却不慌乱。
他一脚差点绊在门槛,眉头拧,属于帝王的威压扑面泼去,
“皇后生产,何以不禀朕?”
宫人吓跪了一地,皇帝却顾不上惩罚他们,赤足往内室奔往。
好几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太医跪在产房门口,拦住他,
“陛下,您是当今天子,不进产房!”
皇帝面红眼赤,气吞山河喝道,“朕自十岁上战场杀敌,而今已有二十又七载,死在朕刀下的亡魂不知凡几,朕怕产房?”
拂袖将人推开,阔步而入。
入目的是鲜艳的红,一大片一大片,唯有一张煞白的小脸,陷在软软的鸳鸯被褥里,
傅娆满头汗水躺在产床上,朝他露出虚弱的笑容,
“陛下....”
“娆娆!”他奔上前,蹲下,小心翼翼将她的柔荑握在掌心,目光逡巡她的脸,一点点描绘她凌乱的面容,依然是美的...
额尖的汗一滴滴往下坠,密密麻麻的一层又涌了上来,
她从未过样的他,慌乱又无计施,与平岳峙渊渟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