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感应到这片天地灵气波动的时候就猜到了。
他拖着沾水后有些松垮的外袍缓步走来,额前湿漉漉的银发还在往下滴落着水珠,肤色苍白不见血色,暗红的狐眸懒散半瞌着,只露出中间最魅惑的一段:“本座还想问你能不能看透她的体质。”
神族看病压根不用把脉,用灵力探知即可。
烛阴被辞镜这么一绕,也忘了梵音还在疯狂吸收这片天地的灵气,探出一股灵力去查探梵音的身体状况。
“奇怪,她体质也没什么特殊的,是怎么吸收完这么多灵气的?”烛阴眉头紧锁。
不对!灵气!
他看着这片天地稀薄了不少的灵气,几乎气得跳脚,连忙对着辞镜大喝:“快些让这小怪物停下来!”
辞镜觉着也差不多了,才伸手在梵音眉心一点。
梵音感觉到自己跟外界的灵气被什么断开,掀开眼皮就瞧见辞镜披着松散的衣袍坐在她对面,因为领口歪斜了几分,露出他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几缕湿漉漉的银发钻进他衣襟里,引人遐想。
“你若是把上清雪镜的灵脉也吸干了,烛阴这抠门家伙可不是本尊,会让你悉数赔偿的。”辞镜嗓音清冷,许是才从冥河游回来的缘故,带了几丝沙哑的磁性。
明明他距离自己不近,可是听见他的声音,梵音还是觉得耳朵有些痒酥酥的。
她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这才抬头看向一身阴冷的烛阴。
烛阴笑得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长发和衣摆无风自舞,手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声若惊雷:“你给我打一日工,也才十枚仙晶,你现在把我整个雪镜的灵气都快吸去一半,你干脆这辈子都待在上清雪镜给本尊还债好了!”
梵音:“……如果我说是灵气自己跑进我身体里的,你信吗?”
烛阴:“呵呵。”
烛阴约莫是真的心疼了,都不想再看到梵音,扔给她一个黄金鸟笼,让她去把金乌逮回来。
金乌是上古神鸟,神界那帮人早就被它打得屁滚尿流。
梵音跟着热源找过去的时候,金乌正站在一根琼枝上,对着一只白翼凤鸟卖力的呱哇叫。
梵音看得出来金乌是想求偶,她眼角抽了抽,心说你们品种不同,不会存在生殖隔离么?
金乌看到梵音手中的黄金笼子时,立即煽动翅膀,拖着胖嘟嘟的身躯飞走。
梵音飞行诀修得不太好,这一下午为了抓金乌,起起落落的飞,加上她自身灵力浑厚,不觉累,倒是把飞行诀练熟了。
金乌被梵音薅住的时候死命的扑腾,掉落一地鸦毛。
梵音赶紧把它扔笼子里去了。
“呱哇~呱哇~”金乌叫得那叫一个凄厉,眼中甚至含了两泡泪水。
它上次也是差点点就能追到一只漂亮的凤鸟了,被烛阴带回去就好几年没放出来过,再出来时,雌凤鸟都跟别的雄凤鸟孵出一窝崽子来了。
梵音把金乌带回去的时候,请示了一下烛阴把金乌放哪里。
烛阴正心疼自己损失的半条灵脉,听见金乌的叫声就没好气喝道:“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