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法力已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一层左右,对付这些后世的小魔还不在话下。
听小团子扬言要保护自己,梵音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她捏捏辞镜带着婴儿肥的小胖脸:“现在还是让姐姐保护你。”
辞镜冷着脸道:“我比你大。”
还大了很多。
梵音当然知道妖龄跟人龄是不一样的,但是瞧着小团子一本正经的这么说,还是止不住的想笑:“真想见见你爹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才能生出你这么个可爱的小不点。”
辞镜眸色几乎是瞬间就全冷了下来,只道:“他们都死了。”
梵音先前虽然疑惑小团子为何会一直待在上清雪镜,但眼下听他这么一说,心口还是微微一触。
“抱歉。”她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揭开了小团子的伤疤。
小团子半垂着眼帘,嘴角笑容发冷:“无事,两个死人而已,没什么不能提的。”
他这充满戾气的模样像是受伤的刺猬,为了不再让人伤害自己,所以时时刻刻都把尖利的刺对准了任何靠近自己的人。
梵音突然就心疼了,她摸了摸小团子发顶:“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
正午的日光有些晃眼,因为梵音是半低着头的,逆光的角度,辞镜不太看得清她这一刻面上的神情。
他心口仿佛是堵了一团正在发酵的面团,有什么情绪快要漫出来,酸涩得厉害。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他暗红的眸色在这一刻有些淡,像是一块易碎的淡红琉璃。
梵音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值得我对他好的人,我肯定才对他好啊。”
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喧嚣不已,但那些声音在辞镜耳边渐渐远了。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以后我会对你很好,你可以只对我一个人好吗?”
在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回到了数万年前,还是那个人人都可欺凌的半妖稚子,他把自己的脸绷得很紧,努力隐藏那一丝脆弱:“我想有一个只对我好的人。”
从来没有人,只单纯的对他好。
“关城门!关城门!”
“玄鳞帝君遇害!封锁全城!”
远处一队骑着睚眦兽的天兵横冲直撞往这边奔来,为首的神将厉声高呼。
辞镜那句话被淹没在了尖叫声与喧哗声里,梵音并没有听清。
街上的行人纷纷往道旁避开,梵音怕辞镜太矮被人撞到,忙把他抱了起来。
“好好的,玄鳞神君怎么突然就遇害了?”
梵音身边又有人在议论。
可能是魔界即将开战的消息传出来了,大家不由得都把玄鳞神君的死同魔界挂上了钩。
“莫不是是魔界给神界的下马威?”
“听闻玄鳞神君风流成性,荒唐得在外面养了一个魔女,却不想那魔女就是魔界的细作,跟玄鳞神君欢好的时候取了玄鳞神君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