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蓝吃不准他想干什么,嘴里也塞着布条,索性保持沉默。
王大力吸了口烟,“我也不想和你们过不去,不过,阿进怎么都是我小弟,现被你们搞得半身不遂躺医院里,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吧?不然以后我王大力道上怎么混?”
禾蓝望着他。
王大力挥挥手,让人给她撕开了嘴上胶布。
禾蓝动了动僵硬嘴唇,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钱吗?”
王大力听了,和后面几个小弟一起哈哈大笑。
禾蓝神色平淡,心里分外反感。
外面忽然传来激烈打斗声,禾蓝听到熟悉呼唤,脑海里一个霹雳炸开了,心脏都抽动起来。响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候,白潜被几个小混混反剪了手背后,拖进来丢到禾蓝身边。
禾蓝跪行过去,撞撞他,“阿潜,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没事。”白潜靠着墙壁撑起身子,除了嘴角有些血沫,其他地方到没别伤口,禾蓝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本恐惧看到他之后,数变成了担忧。本来只是一个人受困,现到变成他们两个人了。
“白潜,你小子行啊,干倒了我那么多兄弟。但是我说,你能不能给点面子,咱们这么久交情了。”
白潜根本不想理他。
王大力冷笑了一声,把烟扔地上,脚跟一踩,烟蒂就熄灭了。
走到白潜面前,他一手捏住他下巴,抬起来左右看了看,“啧啧”两声,“前一次没发现,你小子还真长了一张婊、子脸,勾引女人特来劲吧?细丫那贱h不就看上这你张脸吗,张开腿倒贴也要凑上去。有什么好神气,整天一副趾高气扬样子。我呸!老子金九区时候就看你不顺眼了!”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这是犯法。”禾蓝怕他对白潜不利,口不择言道。
“犯法?”王大力笑得岔了气,“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我说。”他往地上狠狠吐了口痰,“我操ni娘了逼,老子就犯法怎么了?”
他目光白潜和禾蓝之间打了几个转,忽然笑得有些淫邪。
抬着脚尖架起白潜脸,一脚踩地上,王大力淫xia道,“你姐长得真是水灵,怎么,想不想试一试?”
白潜冷睨了他一眼。
王大力脚下用了力,“瞧瞧你这熊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姐怎么了,连个女人都不敢上,还算是个男人吗?看你这样也忍得可怜,今天兄弟我就帮你一把。”
王大力从口袋里掏出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禾蓝爬到白潜身边,怒瞪着上面人,“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这是帮你们呢。这么凶干嘛?”王大力低下头,对她笑着,“能让你们爽药。”
十五绑架
几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开学日子,叶木萧萧,铺满了水巷小道,夹道栾树也开出了绯红碎花,簇簇晕染,映红了泛着微黄一带白色墙面。
禾蓝早上出门时候,厉言就巷子里等着。
狭路相逢,都面对面了,禾蓝也不好意思回头就走。她攒紧了手里菜篮子,低头看了看脚下横木石板路,“……你好。”
“……案子破了。”千言万语,都堵塞心头,后,厉言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禾蓝勉强地继续开口,“凶手是陈静吗?”
“是罗茜。”
禾蓝抬头看了他一眼,愣住了。厉言眼底布满了血丝,脸颊苍白,胡渣有好多天没刮过了,整个人都邋里邋遢,一副不修边幅样子。
“你这是何苦?”
“罗茜是变性人,他一直喜欢陈茹,8月13日晚上,他以哥哥名义约陈茹去了‘月色’,求爱未遂,失手杀了她。”厉言也低头看着脚下路,“罗茜是陈静儿子,她为了帮他逃脱罪责,就伪造了陈茹死亡时间,模仿成‘红衣女子’凶手样子。”
“陈静是……”
“她以前做过法医。这次是我们失误,陈茹是罗茜杀,这个案子和之前案子没有关系。”话说到这里就截然而止了。禾蓝沉默,厉言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似乎只是为了把这件事始终告诉她。
禾蓝知道他目不仅于此,却不想开口去问,“我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
“小蓝!”
禾蓝停下步子,背脊也僵住了。这是她刚进队里时候,厉言给她取得别名,说是为了好记忆。禾蓝当时很不开心,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理他。后来,训练结束后,厉言都直呼她名字,再也没有这么叫过。
往事脑海里一遍遍浮现,想起厉言对她种种好,她也实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却也不想再和他纠缠,回头对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这个巷子。
她背影远去了,没有一丝回头迹象,厉言捂住胸口,靠倒墙壁上,艰难地有点喘不过气来。
经过这么一遭,禾蓝心情也有些郁结。今天是钟婉忌日,她心情本来就很低落,现又碰到厉言,说不出难受。
“怎么了,不舒服吗?”白潜端着牛奶出来,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
禾蓝推开他手,斟酌着怎么开口提钟婉事,白潜已经说道,“有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不需要顾虑这么多。除非,你要提那个女人事情。”
禾蓝表情僵硬了,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钟婉确实亏欠了白潜,她也没有资格为她说情。
白潜放柔了声音,“姐,我不是故意顶撞你。但是有些事情,我真不想去想,不想去提。那个女人,带着我离开金陵不久,就把我丢了那种鬼地方。那些年,我艰难地过日子时候,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你觉得我对她能有什么多余感情?我她眼里,只是一个巩固地位筹码,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马上丢弃。”
“钟姨不是那种人。”禾蓝辩解苍白无力。她并不是非常了解当年发生过事情,也没有办法做出有力解释。但是直觉告诉她,钟婉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