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和谐都被压在他最心底,他自己都不敢深想。

可他在这个寝宫里,抽了师尊的道骨,废了他双腿。

抽取道骨时,师尊分明是疼得狠了,全身都是虚汗,嘴角被他咬得渗血,眼中尽是湿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狠得下心,又生生扭断了他的双腿。

想的最多的还是在垂仙泉,那人坚定地对自己说“我心悦你”时的模样。

厚厚的坚冰在有重重藤蔓在发了疯地挣扎,好不容易突破了坚冰,又被心中荒芜的火一把烧了个干净。

不能相信他。

那时候的薛尧对自己说。

他被伤害怕了,所以他宁愿一遍遍地将傅明修刺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也不愿意让他再有一点点靠近自己、伤害自己的可能。

可这些从最开始便是错的……

——不过是自食恶果。

玄衣神祇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抱着一把剑,似哭似笑地发出些不成调的音调。

天之尽头没有昼夜。

天道也早已习惯了这日复一日的静默和永恒。

日晷月轮更迭,不知多少次,那玄衣神祇终于站了起来。

他拖着剑,一语不发地转头离开了。

却被天道叫住:“你可知我为何将这件事告知于你?”

“与我何干呢?”玄衣神祇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