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真正背叛了佛祖的人，至始至终，都保留了美好的名声。

“无欲，你为什么不说呢？”顾清音忍不住的开口道：“问心寺的那些佛修，你的……慧心住持。明明都是不像是外面盛传的那样, 他们凭什么这般说你？！”

说到这里，顾清音也有些怒了。

“阿弥陀佛。”无欲笑了，“众生皆苦，就算小僧说了，又有谁肯听呢。”

无欲看向了顾清音。

顾清音张了张嘴，顿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其实她也明白，有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实。

而且现在无欲因为诱魔的缘故，确实已经入了魔道，而他确实又是问心寺唯一活下来的人，现在外面的人对他避如蛇蝎，当然恨不得他的名声越差越好了。

“你可以不用背负这些的。”顾清音咬了咬唇，“这本就不应该是你的错。”

“小僧只愿这天下太平，这世间安好。”无欲轻笑了一声。

顾清音叹了口气，她的目光从无欲的脸上往下，看到了纳兰辛，她喃喃的开口道：“可是这天下不会一直太平，这世间不会一直安好。有人心的地方就会有欲|望……嫉妒、贪婪、色yu等等等等，这些从天地初始就在人身上所滋生的东西，从古至今，都未曾消减过。”

顾仙仙指了指纳兰辛的胸口的位置，“比如这怨女，现在虽然把怨女给除掉的。但是或许过个几百年，甚至都不用几百年，几十年，怨女会不会又重新出现呢？”

顾清音抬眼，看向了无欲，“小和尚，这世间的种种恶，是去不掉的，它就在我们的内心，我也有……我也有这种东西。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顾道友……清音，小僧不苦。”无欲轻声说道。

他看了看顾清音，顿了顿才说道：“顾道友，你又怎么知道小僧的内心没有那所谓的欲|望呢？”

顾清音突然抬起投，看了无欲一眼，随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她感觉到了一丝慌乱，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

“呵。”无欲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了，他把目光从顾清音的脸上移开，看向了远方，喃喃的开口：“顾道友说的对，这世间的‘恶’是除不完的，但是只要小僧活着一天，就能多手刃一个‘恶’。”

无欲的声音空洞，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顾清音顺着无欲的视线看了过去，可是却在那边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不想成佛了么？”顾清音问道。

“成佛与成魔，又有何区别？”无欲喃喃道：“难道人人交口称赞的佛就是佛么？”

顾清音想到了慧心住持，他确实是人人都交口称赞的佛修，但是他却……

“顾道友，我们走吧，还要把纳兰掌门给送回去呢。”无欲轻声开口道。

“好。”顾清音看了看无欲，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