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抱怨的安岩没有看到的是,一直面不改色的男人放在大腿上的手缓缓的攥紧。
只是听着安岩平淡的诉说,他就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该有多么的紧张。
更何况当他看到那地上的尸体时,那万念俱灰的绝望仿佛还残留在心头,只是一想想胸膛那跳动的心脏铜痛入骨髓的疼痛蔓延开来。
微热的手指温度一点点变冷,最后冰凉一片,如同他那时候的心。
顾言天薄唇缓缓抿成一条直线,一股冷意自身上散发而出。
安岩正说得起劲,他重点的讲述了他的恐惧,已经当时奋不顾身扑向少年的壮举。
说完后才感觉气氛不对,周围的空气有点冷。
这下想要以此邀功的安岩有些傻了,傻呆呆的睁大了眼:“……咩?”
察觉到此时心态有些狂躁,顾言天深深的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深处的躁动。
“以后别在让小苏开车,在发现一次的话……”
后面的话渐渐消了音,顾言天眯起眼眸,语气危险而黯哑。
安岩连连点头,就差喜上眉梢了,他可以不用去非洲和那群草原狮子们作伴了。
“我知道了,如果再有下次,我自愿去非洲!!”他猛的站起来,像个军人一般朝顾言天敬了个礼。肃穆的脸下一秒蜕变成嬉皮笑脸,笑的眼睛的看不见了: “谢谢顾总的原谅。”
顾言天站起身,临走时突然回了一句:“我什么时候原谅了你?非洲你照样去。”
话落,黑色的睡袍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冷冽的弧度。
安岩保持着笑容,呆滞的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