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吉措笑:“你有心上人了?有就使劲地追,莫要等到被别人抢先。”
达娃骄傲地点头:“当然,绝对不会让外人抢先了!”
丹吉措当真希望自己也能有摩梭小妹伢的勇气,见着心爱的男子,管对方愿意不愿意呢,拽过手来就抠手心。他递过去自己绣起的一条腰带给达娃:“喏,拿这条去送给你的阿柱就好,就说是你绣的!以后我再慢慢教给你,不必急于一时。”
丹吉措每日用一根扁担挑着大总管给他做的茶柜,仍旧在寨子门口卖茶水。
初冬里的乍寒天气,虽说来往的乡民少了些,但是人人都喜欢喝甜甜酸酸热乎乎的茶水,再把烫烫的茶碗揣在怀里暖一暖手,熏一熏脸。
他在身上加了一层厚一些的袍子,又用棉布棉絮缝了一双手套,不想把一双手冻伤。他也在自己烹制的香茶里加了碾碎的红枣和佛手,这样的茶水冬日里喝了暖心暖肺。
晌晚回到内院,静悄悄地寻不见一个人影。
老阿依如今腿脚愈加灵便了,简直就只差房檐她爬不上去;达娃不知道跑哪里会心上人去了;大总管也许在牧场拾掇马匹和货物,过几日要出去走马帮了。
丹吉措轻手轻脚地推开大总管的偏屋房门,心里惴惴不安,还是忍不住踏进屋去。
木楞小屋仍旧弥漫起郁郁的杉木香气,也许还和起了那男人身上的烟叶子味儿,让他很想伸出手去,把那浓郁诱人的味道抓进手心里,牢牢地攥着,秘秘地藏起。
墙壁上挂的野牦牛头瞪圆了琉璃似的眼珠,仿佛一纵身就要跃壁而出。
丹吉措的视线摞上那张木板床铺,他睡过好几次的一张床。他发现那张床上如今竟然铺起了两个铺盖,有两只枕头,两床被子。
他心慌气短地一步步凑近。他认得有一只枕头是他在养伤时曾经枕过,有一条丝棉薄被是他养伤时曾经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