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霞哽着脖子咬着后牙槽不露出一丝不忍，说的话都非常僵硬冷漠，就这样讲了十分钟的电话，眼看着电话挂断，手机界面重新恢复成来电之前的样子。

那一直盈满眼眶的泪水才跟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下，直往地上落。

许霞捂着嘴，也不好意思哭大声了，因为这样说话，将女儿一刀刀割伤的是她自己。

坐在一旁早就脸色不对的江父江振国递过来手帕，将妻子搂在怀里，沉声安慰道：“再忍忍，也许她这次真的认真了。”

“呜呜……”许霞呜咽一声，歪倒在他怀里，彻底放开了哭：“呜呜……你说她怎么那么傻啊！当初我们要是对她坏一点多好……呜呜……”

“哎。”江振国自己也叹息，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在这两年里，头发都白了不少，眉眼里满是对女儿的忧愁，但眼眸却还是冷静的，他不能乱，这个家已经够乱了。

即使心头没底，他依旧尽量安慰：“经此一事，柠柠要是能成长起来，那也挺好的，你瞧着以前要是你这样说话，她不早气的挂了。”

“嗯……”许霞含糊的点头，擦擦眼泪鼻涕，双眼鼻头通红，仔细一看，两鬓也有不少白发了。

她也觉得丈夫这话说的没错，这一次打电话过来的女儿和以往看着是一样的，但又确实不一样了，也许她可以再奢望一下。

距离上次见女儿，已经大半年了，期间她也打过两次电话，都被她态度恶劣的激了一下，就会气呼呼的挂了电话，这次却还能态度这么温和，也是许霞在她说要回时没有再跟以前一样直接怼回去的重要原因。

事实上江振国说这话，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奢望。

女儿这一次，确实与之前表现不同，明显冷静下来了，说话也很沉静，像是陡然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