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特看着她手里铜黄色的烛台,稍有些怔愣。那是十八上个月才背回来的一整套餐具,黄铜色的刀叉碗筷杯碟,带了一个这样的烛台,难不成是很贵重的东西么?
他皱起眉:“夫人你不要信口雌黄,少爷现在自己有经济来源,南家都用不上的东西,将军怎么可能会给我们?”
南夫人却打定了主意不听他解释,实际上,南夫人心里已经认定了十八从南家乞讨,那么再如何解释,她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南夫人鄙夷地笑了两声,开口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道声响——
“果真是稀客,南夫人今天打扮的险些让我认不出来了。”
南夫人被这话讽刺地脸色刷白,这才想起自己头顶还盖了一碗稀稀拉拉的水面,当下眼冒火光瞪向声源,果然看见十八慢悠悠撩着袖子在大门处换拖鞋。
十八换好了鞋子,抬眼往屋里一扫,眉头挑起讶然地看向从厨房出来的殷木木:“家里这是怎么?招贼了?”
殷木木点点头:“来了个母的。”
南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十八这会儿的态度可和从前那个在南家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男孩儿差别太大了。
但殷木木那句话却又正正当当挑起她的脾气。南夫人将烛台往十八脚下一砸,嘴里喝道:“小杂种!讲话客气点!”
“哟~不装模作样啦?”十八想起原主记忆中,南夫人在南家对他使用的下作手段,不外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南通面前摆出一副慈母样,背后却一口一个小野种小杂种,原主也真是笨的可以,居然真就被她耍弄了那么些年。但十八可没有那么绵软的性子,“我是小杂种?你家老爷算是个什么东西?大杂种?你三个儿子不也是杂种么?你生了三个杂种出来,又算个什么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