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一战的时候,你应该是还没有出生吧?不过能得蔡先生为你讲述当初的故事,也是很幸运了。我也不过就能看看战报,据此胡诌。你既然听过,不如也为我们讲讲?”
小孩子们都喜欢听故事。
他们也听不出陆锦惜话里藏着的深意,所以只是格外期待,个个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薛廷之。
但薛廷之却听出了那一点点的……
讽刺。
作为薛况的正妻,她只能从战报上得知丈夫的一切。
如今这样藏着暗针对他说话……
说到底,即便薛况去了六年,她也还是在意的吧?
这个念头,就这么从他脑海中划过,却一点也平淡不起来。
薛廷之的手指,悄然僵硬了一些,有些发紧,只微微勾唇笑起来。
“母亲有命,不敢不从。”
“只是蔡先生讲得实在简略,只说父亲初来乍到,的确遇到一些刁难。但事后,无一不为父亲所折服。”
“斩伊坤太子,乃是三招取首级。盖因其人气焰嚣张,并未将父亲放在眼底。”
当年的蔡修,其实也很年轻。
算算今年其实也就跟薛况差不多岁数,三十三四,当初说话,只带着一种老气横秋的口吻,夹杂着隐隐的嘲讽。
薛廷之知道,那是嘲讽那些当初轻视薛况的人。
“伊坤太子一死,匈奴军队,便陷入了内乱,群龙无首。”
“云州城因此得了喘息之机,父亲也就成为了力挽狂澜的英雄。庆功宴上,百姓们都献上了当地独有的烈云酒,犒劳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