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又送了鬼手张开的方子,按理说问题不大。
这才几天,竟又说病了。
两道黛眉轻轻蹙起,她只觉得奇怪,但一下又想起今日顾觉非让薛迟来太师府这件事情来,于是嘀咕了一声:“是因为要照顾太师吗……”
“娘亲?”
薛迟抱了书囊站在旁边,见他娘半天没动,不由问了一声。
陆锦惜这才回过神来,但心里面主意已经改了。
她今日本只是准备来送薛迟的,顺道尽些礼数。可眼下顾太师怎么说也算是陆锦惜一长辈,人病了,她又到了府上,不能置若罔闻。
所以她略一思索,便对薛迟道:“一会儿我让你青雀姐姐跟着,先让人带你去先生那边,娘亲要去看看老太师,再拜会拜会太师夫人。你自己去,可要听话。”
薛迟早过了前阵子跟她娘钻牛角尖较劲儿的时候了,又觉得他那一位顾先生实是个厉害人,因此很看重今日拜师。
听见陆锦惜这般叮嘱,他连忙点头:“娘亲你放心好了,今天我一定好好表现。”
看他这样子,陆锦惜也放心,然后才带了薛迟并青雀、白鹭两个,一道到了侧门口,递上拜帖。
顾觉非一早就安排了人在门口接应。
一听是将军府夫人和小公子,当即便有人来将人往里面引。只是陆锦惜没跟去,反请人前去通禀太师夫人。
彼时唐氏正在顾承谦屋里,手里端了一碗药,轻轻吹着,一脸的忧心忡忡:“太医说,您这病也无大碍,就是急火攻心。这药喝下去,顺顺气儿,往后平心静气,也无大碍。”
平心静气?
一朝宰辅顾承谦,眼下就卧在榻上,半搭着那满布着皱纹的眼皮。虽只一夜过去,看着竟然老了许多,一脸的暮气沉沉,甚至白头发都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