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一瞬间陆锦惜很想跟他说:我们之间最好只有点露水姻缘。
可都不用话出口,她就知道,真说出来了,眼前这只画皮妖分分钟撕破画皮给她看。她哪里又敢?
毕竟他前程无量,如今还管着那该死的理蕃堂。
暗自骂了一声,她口不对心地敷衍道:“原本无缘,这不折腾折腾,便有缘了吗?”
还能有这种说法?
顾觉非听得出她是敷衍,不想把他给得罪死了,且想睡他的那一颗贼心不死,愣是把她觉得的“无缘”给说成了“有缘”。
这本事,他也是服气的。
其实刚才在席间,他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
可这雅间里也到处都是酒味,想也知道,方才那宋知言在这里,应该也喝了不少。只是对方离去时的神情,却甚是潦倒恍惚,不知是与陆锦惜说了些什么。
但因着这满屋子的酒味儿,素来仔细的陆锦惜,竟没能闻出他身上的酒气。
顾觉非的酒量很不错,可并不代表能没节制地喝。
喝过了,毕竟伤身。
他素来自制,本想将她给自己斟的这一盏酒放着,可她已经将自己那一杯残酒给端了起来敬他,一双清澈的眼眸里似有情而无情,竟似望到了他心底。
于是这一瞬间,忽然就鬼迷了心窍。
顾觉非竟然将自己面前这一盏酒端了起来,与她那浅口的小杯盏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甘冽的酒气,从喉舌一路滑入了腹中,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