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出现点他预料不到的变数。
“大夏与西域各族,征战已久,前后数十年。萧彻甚至点了薛况为主将,他花了五年,穷兵黩武,打了胜仗无数,成就战神美名。百姓身陷水火,还敬他仰他!”
放下酒盏,顾觉非是笑着的。
“可为什么,不是给我五年?我甚至不要五年,只要三年,两年……”
他喝醉了。
陆锦惜有些没料到。
不然,怎么会当着别人的面,直呼皇帝的名讳?还张口闭口就是“薛况”,而不说“大将军”,且这话里的意思……
她略微感到了几分心惊,两道细眉顿时轻蹙起来,藏了几分小心谨慎地打量他。这时候,才算是闻见,空气中那一股浓烈的酒气……
比宋知言在的时候还要重。
只是今日下午一直在这酒气的缭绕之中,她先才竟没察觉——
顾觉非进来的时候,看着正常,可实际上绝对已经喝了不少了。
这人也当真是稀奇。
分明已经酒意上头,可整个人看上去反倒清醒得不得了。面上的笑容不见半分破绽,双目也清明极了,吐词清晰,舌头一点不卷。
她没再为他倒酒,他却自己提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平相交,开互市,通边贸,传文字。天朝上国,潜移默化。给我三年,我可不费一兵一卒,扫平匈奴!”
烈酒入喉,化作一腔难得的豪气。
可顾觉非的声音,却偏偏冷静得苍凉:“打仗?会打仗了不起吗?抛头颅洒热血了不起吗?他若真死了,我顾觉非还敬他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抛头颅的不是他,洒热血的也不是他。埋骨他乡,魂散边疆,都是一腔血热的大夏儿郎。”
一字一句,陆锦惜听得心惊肉跳。
他却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或是人在醺醺然之中,并不想顾忌那么多。眼见她杯盏中无酒,他提起来也给她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