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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 时镜 1011 字 8个月前

心里面忽然就凌乱了一下。

孟济注视着顾觉非的目光,越发一言难尽起来,一时想起将军府里那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将军夫人,又想起顾觉非这一阵子近乎无法自拔的着迷,只觉得这事态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孟某是怕大公子一不小心就翻了船……”

“那便要劳烦你孟济,帮我时时刻刻盯着,看着,小心着,警醒着了。”顾觉非提了笔,往砚台里一蘸,让笔尖吸够了墨,又拉回来继续写,“要想让我栽跟头,要么是薛况从棺材里跳出来了,要么是你在背后捅我刀子。”

“……”

这天是没法儿聊了。

孟济也是个谋士,天下的谋士只要不在皇帝身边的,都不算什么好玩意儿。他当然也不是。跟了顾觉非,就是已经在这里押了注,再脱身是不可能了。

背后捅刀子?

一臣不事二君,一仆不侍二主。

关键时刻倒戈看似是明智之选,可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孟济又不是傻子。

所以,仔细想想顾觉非这话,当真是狂妄到了极点——

薛况死了已经好几年,衣冠冢都凉了不知多久,死人还能掀了棺材板爬起来吗?明摆着不能啊。

他孟济可能背后捅刀子吗?他也不是这种人。

那按顾觉非这话,船能翻吗?分明是有自信到了极点,深信这船不会翻啊。

孟济是半句话也不想说了,更不想提醒顾觉非那一天醉酒的事情:这船,哪里是不会翻?分明是已经翻了。

他算了薛况,算了自己,可漏掉了一位。

将军府的大将军夫人,能笑吟吟把他灌醉,让他趴在桌上人事不省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