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先生满意,学生高兴,事情便这样定下了。
陆锦惜照旧让白鹭带她们回去。
这时候一抬头,她才看见了在堂前等候已有一小会儿的薛廷之。
天气渐渐回暖,但今日的薛廷之,穿得也不算薄。
深蓝的圆领锦袍,加了一圈雪貂毛滚边,给人几分融融的暖意。只是越如此,却衬得他那一张微有棱角的脸更苍白。
面容上依旧带着几分病气,看着竟还不如前两天。
陆锦惜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大公子来了许久,怎也没人通传?外头风也大,赶紧进来吧。这脸色看着,是怎么了?”
“廷之给母亲请安。”
薛廷之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也没看季恒一眼,便向陆锦惜躬身问安。
陆锦惜叫他起来。
然后他才低眉垂眼,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昨夜温书,一没留神在炕上睡着了,所以受了些凉。但廷之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也不很碍事。多劳母亲烦忧了。”
睡着了也没个丫鬟照看吗?
陆锦惜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只是此刻有季恒在场,到底不好谈在这些内宅中的事情,是以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才谈正事。
“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让你过来吧?这一位是季恒季先生,昔年江南科举场上的解元,本是请来给璃姐儿、琅姐儿当先生的,但季先生颇为属意你。虽说你过不久就要去考稽下书院,但有个先生总也不差,何况是季先生这样的大才子。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科举改制的事情,是个文人都知道了。
有关这一位季恒季先生,薛廷之之前是没听闻过的,但来的路上他却已经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六年前江南科举场上的解元,到得会试、殿试时不可能榜上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