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们昨日天擦黑刚来的时候,可热闹了不少。
这客店斜对面就是另一家酒楼,沿街都是大大小小的商铺,道两旁栽着杨柳。这时节柳絮淡淡早已飘过,垂得千万碧绿丝绦落下,倒是好看得很。
贺行跟了出来,也向周围一看,道:“这周围属下已经转过了,盛隆昌就在前面街口右转七八十步。今早派人去看过了,商号还开着,送货的天不亮就来了,进货的一大早也都把货给搬走了。只是他们数了数,连来回也不过十来拨人,货量也不大,都是些皮草药材。生意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这跟陆锦惜料想的情况差不多。
她点了点头,一面往前走,一面续问:“他们老板应该已经在了吧?”
“也打听过了,前两日就已经到了保定。”贺行放缓了脚步,跟在她后面一些,也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不过这些天到了保定来的,还不止他一个。”
“不止他一个?”
陆锦惜顿时有些惊讶。
贺行道:“属下也是今天才听说的,这保定马上就要有第二个盛隆昌了。说来您都不信有这么巧,盛二爷到了这里之后,盛大爷也到了。坊间有传言说,大老爷要在保定建个分号,这不就撞上了吗?还起了些争执。”
“盛二爷”指的就是盛宣,继承了陕西盛隆昌本家;“大老爷”就是盛宏,在闹了分家之后直接往中原江南地区发展。
以眼下的情况看,大爷盛宏自然比二爷盛宣好得多了。
若单纯用商业的眼光来判断,至少根据表面的情况看,盛宏该比盛宣厉害。
但陆锦惜是记得顾觉非说过的话的。
以结果来论英雄,谁都会。
可商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不是所有成功者都有与其成就相匹配的才能,也不是所有的失败者都一无是处。
二爷盛宣能被心气儿极高的顾觉非看中,必定有道理在。